第五章（1/2）

H市。

赖晴一下飞机就根据李云给的地址找那个地方。

赖晴找到了小区，这个小区已经很旧了，里面的楼栋和旁边新修的小区比起来，像一个沧桑的老人。

各栋楼的门牌号已经褪色了，赖晴只能根据资料上的描述和照片找。

赖晴将眼前的门与照片上的对比，是这家。

赖晴敲了敲门，内心忐忑又激动。

“你是？”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和照片上一样，是照顾曹妩的保姆。

“您好，我是曹小姐的朋友，请问她在吗？”赖晴清了清嗓子，但嗓音还是略微颤抖。

妇女听了后似乎很高兴，连忙让赖晴进来。

“请坐，小妩正在午睡，你可以先坐坐。”

“谢谢。”妇女给赖晴倒了杯茶。

“我叫赖晴，您可以叫我晴晴，请问您怎么称呼。”

“哦，我姓张。”

“那我就叫您张阿姨可以吗？”

“可以啊！”

“张阿姨，谢谢您一直照顾曹姐姐。”

“唉，哪里。”

赖晴和张雅一直在客厅聊天。

赖晴才知道张雅是H市本地人，早年丧偶，好不容易儿子长大成人结婚，想把她接走享清福，却意外车祸，儿子儿媳都没了，她就一直守着这间老房子，后来曹妩住在这隔壁，她看她一个孕妇独来独往，想到了自己的儿媳，所以经常做些吃的送去，时间久了，张雅就把曹妩当自己女儿照顾了，就让曹妩到她家住，也方便照应，曹妩一开始是不愿意的，但犟不过张雅，决定每个月给张雅房租费才达成共识。

“晴晴啊，你长得可真漂亮！我第一次见到你和见到小妩时的感觉一样，你们身上那种气质，一看就不寻常，所以，我才让你直接进屋的。”张雅看着赖晴和蔼的说。

“张姨，你有客人吗？”曹妩穿着睡衣走出来，整个人显得更瘦弱了。

赖晴站了起来，看见自己找了许久的人，又站在自己面前，眼泪已经溢出眼眶。

“曹姐姐。”

曹妩在看见赖晴时只感觉很熟悉，但当她听到熟悉的称呼时，双眼不可置信。

“你是晴晴吗？”曹妩颤抖着问。

“是，曹姐姐，我是晴晴。”赖晴哽咽着。

张雅看着久别重逢的两人，也被感染了情绪，湿了眼眶。

“曹姐姐，我好想你。”

曹妩坐在床上，而赖晴像小时候一样坐在地上，头靠在曹妩的膝盖上。

曹妩微笑，手轻轻地抚摸着赖晴的头，“姐姐也想你啊，晴晴都长成大姑娘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晴晴头发还是这么长啊，从小萝莉变成大美人了。”

赖晴此时还在抽泣。

“骗人，如果真的想我，为什么不来看我。”赖晴抬起头，委屈极了。

“对不起，当年是姐姐的错，是姐姐年少轻狂，没有考虑到晴晴的心情。后来，我想过回去看你，但……”曹妩垂眸，没有继续说下去。

“曹姐姐，你接受手术吧，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这个亲人了。”赖晴说着，又忍不住哭了。

“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啊，那么爱哭。”曹妩用纸巾帮赖晴擦眼泪。

“晴晴，姐姐已经是心衰晚期了，加上这些年的病痛积累，已经无法治疗了。”曹妩很平静，似乎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不，不是。”赖晴哭着反驳，“曹姐姐，动手术好不好？可以治的，心脏病是可以治的，我，我去找最好的心脏外科医生，最权威的医疗团队，一定可以治好的，曹姐姐，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看着赖晴哭成这样，曹妩也是于心不忍的，但有时候残忍才会让人成长，一味地抱有希望才是愚昧，就像她一样。

“晴晴，医生已经下达病危通知书了。”

赖晴感到心脏一阵痛苦，那种熟悉，无力的痛苦。

“不。”赖晴扯起一抹笑，“那个医生一定检查出错了，一定是，曹姐姐，现在，才下午三点多，我们去医院，我们去医院，曹姐姐，你快穿好衣服，我们去医院好不好，我求你！”

赖晴从地上爬起来，催促着曹妩换衣服，曹妩看着赖晴哭成这样，胸口很疼，她不想看见赖晴这个样子。

“啪！”

“清醒了吗？”曹妩言语冰冷，但她打赖晴的手微微颤抖，眼泪也顺着脸颊流下。

赖晴捂着左脸，紧咬着下嘴唇。

看着赖晴左脸上的巴掌印，曹妩很心疼，她使了很大的劲，她希望她能感受到疼，振作起来，不要再困在她的牢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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