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2)
"润玉"曾经耻笑于曾经的自己的痴傻,但又伤怀于那样的自己永远死在了上一世,有些人不必怀念,有些情当舍则舍。
可笑的是,他曾满腔赤诚待人,在很多人身上投注真心,得到的却只有背叛,鄙弃,和无视,践踏。
而今生他戴着面具做人,不再投注真心,却得到了前世梦寐以求的东西,可悲可叹复可笑,原来真心都是用来践踏的。
世人皆有慕强心理,弱肉强食才是这个世界的生存规则。
往事一幕幕消散于眼前,天后迫不及待的想要将罪名扣在他头上,如同这万年来每一次一样,天帝顺势如同以往让他自证清白。
"此事决非儿臣所为,儿臣与旭凤乃是亲兄弟,一向交好,怎可能去害他。""润玉"面对天后的指控自是连声否认。
"并非我不相信你,而是事件发生当晚,夜神你刚好到过栖梧宫,旭凤随后就受袭失踪,你说,你到栖梧做了什么,旭凤一向待你亲厚,你竟趁机下此毒手,陛下,还不把这个贼子抓起来。"天后在一旁情绪激动道,很想趁此机会除掉这个心腹大患。
"润玉"暗暗腹绯,要除也要先除了你,除了旭凤有什么用,幸好他早先已经做好安排,留了人证物证自证清白。
此世,他再未像前世一般籍籍无名,兵权也由他和旭凤分掌,当然就也有了更多机会上战场,因前世作为天帝,已有多次出征经验,自是从生涩到熟炼之间,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便显示出自己的天赋,因此留下了赫赫声名,在旭凤之前军中都流传着的是他天帝长子润玉的威名,一次次战役,奇谋尽出,以少胜多,那些年倒是交好了不少军中友人,一起同生共死的交情,是谁也比不上的深厚,此刻,他有些明白了当初,他要求天兵抓旭凤,为何他们却集体阳奉阴违,放走了他。
彼时,他很是不愤,觉得他们食君之禄,却不为君分忧,很是该死,如若不是登基不久,朝政不稳,不谊大动干戈,让外人看笑话,定要叫他们得到教训,故而只好憋屈的忍气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顺此机会让他们了断前尘。
待到自己体会到这份同袍之情,才有些明白,有些情谊是能让人甘冒风险,不畏惧生死的。
那段军中的日子该是他两世最快乐的时光,军中奉行尊重强者的风气,再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他也能够交到真正的友人,一切打压伤害仿佛离他远去了,而他也恢复了几分本性,他是如此真切的爱着这种生活,若不是还有荼瑶不死的一次次隔空找碴陷害,他就自此沉醉下去了,过了一世的他自是对这些日常伴随他很长时间的阴谋应对自如,反手化解的同时还能让众人看清他的艰难处境,让他的好友们格外为他打抱不平,这些军人就是这么的赤诚,他们在前线拼死拼活保卫疆土,却还有人安坐在后方给他们拖后腿,插刀子,检直是该死,让军中人人自危,一封封弹劾天后的折子飞向天帝的案头,天帝迫于压力对天后大发雷霆,因此天后很是安分了一段时间,他也因此清静了不少时日。
这些刁难前世也有且更多,彼时他对天后仍有情谊,感念她的那些微薄明恩情,因此都是默默的受了,给了她明正言顺的借口处罚他,还不损声名,每次他受完处罚,旭凤又来替他母亲向他道歉,安抚于他,让他一度感到温暖,欣慰于即使全世界都不在乎自己,起码还有个弟弟关心他,因此对这个弟弟更上心了些,即使知道自己人微言轻,能力有限,也总是想尽自己所能想要给他帮助,像一个真正的兄长一样爱护他,荼瑶便又觉得他不怀好意,特意接近旭凤,想要对付他,因此刁难更猛烈,旭凤又来安慰他,如此循环,久而久之他也回过味来,自发疏远了旭凤,转为默默关注他,让他不再在兄长和母亲之间为难。荼瑶果然对他的识实务很是满意,一时刁难他的时候都变少,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越发不爱与人交往,免得连累了别人不得安宁,堂堂天帝长子从此活得像个透明人,被众神所遗忘,等闲不会有人记起,当然除了天后永不会忘记他这个让他如梗在喉的眼中钉,即使彻底孤立了他也不能叫她安下心来。
这世的一直在军中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有战事时出战,无战事时驻守忘川,平时都少有回天界,就图那份自在,这样的日子一直持旭凤奉父帝之命前来接手他手头的一切为止。
他才如梦初醒,也是父帝一向最重视平衡之道,天后损了威望,长子又威望过甚,当然要由天后一脉的旭凤来平衡。
想明白这些痛快的交接了一干事宜,并对初上战场的旭凤毫不藏私的传授自己的领兵经验,因此获得了对方不小的好感。对于之前他让母神受罚的芥蒂也都消散了,后来经军中之人转述了真相,更是对母神所做之事感觉羞愧。对比兄长对他的亳不藏私,光明磊落的胸怀,因此觉得愧对兄长的他,更加愿意多亲近这个兄长了。
对比前世对这个兄长的纯粹怜悯愧疚之情,道是多了几分真心,不像前世是他单方面误以为的兄弟情深,其实人家只是口头说说,一切顺利时尚可以维持表面情谊,只要与他的利益相冲突,却可以毫不顾及他的感受,将他的尊严踩在脚底,踏着他的血和泪达成所愿,其它那时的旭凤是一直瞧不起他的吧,不然他的身边之人不会公然瞧不起他,提起他不屑,言语轻慢到不常来栖梧宫的他都能撞上几回,可见平日里没少说,而旭凤却并未阻止,也可以说是习以为常,理所应当的打从心底认为这根本就是事实,底下人擅查上意,在迎和他的思想而以,而这一切当时自欺欺人的自己却并不愿多想,只到这层伪装彻底被揭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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