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2)
其实我们约定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当我两点四十到酒店门口的时候,蒋和毅倚着车似乎站了很久。
“哥…”突然感觉这称呼叫起来有些尴尬,还好蒋和毅并没有听到。
他两手插着口袋,抬起的下巴线条硬朗。
我顺着他的目光想天空望去——跳跃的幽绿火焰正在无尽苍穹中熊熊燃烧。
是极光。
Tromso被称为北极之门,过去的两年里,我不是没见过极光,那瑰丽非凡的、变幻莫测的光束令人震撼至今,却从没有如此刻一般令我心跳加速。
蒋和毅似有所感般转过头来,眼神交汇的刹那,他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冷不冷?”
我摇头。
他走近我,用手背贴我的脸,冰冰凉凉。
“我以为你脸红是冻的,没想到这么烫,看来是热得。”
我想我该说点什么,可是关于怎么称呼他,让我犯了难。
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捏捏我的耳朵,问“怎么不说话,几年不见,成小哑巴了?”
我终于知道该说什么了“三年零11天。”
我想,我梦里应该有新的素材了。在神秘绚烂的极光之下,蒋和毅开怀的笑容。
他把我的自行车放进后备箱,驱车去了另外一个酒店。
“错过你的生日了,”他看我一眼,又补充道“晚了三个小时,有什么想要的吗?”
“16、17岁生**也没给我过。”我忿忿不平的控诉他,人不能来,礼物怎么也不带送的?
“照你这样说,你的18个生日我一个也没表示过。”
我面无表情不言语,心里已经委屈愤怒百个哼了!
他莞尔,抬手摸我脑袋“别噘嘴,回去慢慢给你补上。”
我瞥他一眼,“你知道我要回国了?”
“你的事,我都当商业机密打听和保存。”
我又想到我从12岁攒到15岁的盒子,蒋和毅也会有一个装满了我的盒子吗?
他订的酒店是Tromso有名的景观酒店,酒店有个六个独立的平面,每个房间都是一个独立的小房子,且互相没有对视的可能。每个房间四周能看到的景色也是独一无二的。
“以前住过吗?”
没有,这都是外来旅游的人才会住的。“你能在这里呆多久?”
蒋和毅已经脱了外套,正在解领带“后天下午的航班。”
我抿了抿唇,“那我明天带你去滑雪。”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洗完澡出来看到蒋和毅躺在床上,双手垫在头下,看着屋顶。
我爬上床也学他的样子躺下,透过玻璃看到幽绿的极光还在迸发绚烂的光华。
他转头看我,话里带笑“真不知道你是迟钝还是胆大。”
“???”我不解的望向他,却见他一双含笑的眸子里点缀着瑰丽极光,万籁寂静,只有他呼吸可闻。
“你知道极光是以什么命名的吗?”
他看向魅惑苍穹,“愿闻其详。”
“是以罗马神话中黎明女神欧若拉的名字命名的。传说欧若拉爱上了凡人,知道凡人会生老病死,她就请求宙斯赐予她的丈夫长生。宙斯再三强调愿望一旦实现,便不可收回,欧若拉答应了。然而后来,他的丈夫越来越老,但是又不会死。欧若拉悔恨不已,她的丈夫痛苦不堪,每日呻吟,却不能死去,最后欧若拉将他变成了蚱蜢,离他而去。”
蒋和毅沉默了一会儿,整个身子转向我,语气有些意味深长“你说这个故事给我听,是为了说明什么?”
我斟酌着说道…..“你不会觉得我什么都知道一点吗…..”
“.…..”他毫无诚意的补充 “你真厉害。”
“.…..”期待中的夸奖好像并没有带来多大愉悦?
“你知道我大你几岁吗?”
“16岁。”
“...差这么多吗”
我判断不出他这句话是感叹还是疑问,“你是不知道自己多大还是不知道我多大?”
他有些无语,轻笑一声,打开胳膊说“过来,搂着你。”
我眨眨眼看他一眼,盯着他线条流畅的胳膊,慢慢靠近他,鼻腔中渐渐被他温暖的气息充满。
记忆中,他只抱着我的骨灰坛睡过。也不知上辈子我生前,我们兄弟俩是不是也会像今晚这样抵足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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