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心（8）（2/2）

“我一直都知道你的，你知道吗？苏流韵！”她突然转向她道。

“一直？”

“他还是白流羽的时候，就常同我谈起他那个乖巧可人的妹妹，提得我好生嫉妒，可是啊，后来想想，哥哥妹妹，不也就该是这样的嘛！再往后，他就彻底成了蓝思患，思患和流羽是不同的存在的。他忘记过往一切的过程很痛苦，那份痛苦该就是属于你们俩的，我是亲眼目睹着一切的。”

“为什么要告诉我？”

“告诉你了才显得公平！”

“公平？那怎么不告诉他？那为什么要让他忘掉？”

“因为他太爱你了，君王之爱是不能如此炙热长久的。”

“我本也可以忘掉的，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地再把我逼进来？”

“赶尽杀绝？我不明白！”

“我爹爹和家人被你们宫里去的所谓的钦差大臣逼死了，他们做错了什么？爹爹一生正直，千阕姐姐一身侠义，为什么要将他们逼死？”

“你进宫不是为了见他的？”

“我想要替我爹娘报仇，可是我连仇人的面都见不到，他们既然这么不想要我和哥哥在一起，我就偏偏要和他在一起，报复他们，让他们的如意算盘落空。可是，那是哥哥啊，流韵怎么可以这样利用哥哥的啊！”她无力地瘫软在地上，“我什么都做不了！”

子伊轻蹲在流韵的面前，轻声道：“他们都老了，身体也是每况愈下，用不着你报复的，过不了多久了的！”

流韵怔目看着她。

“高处不胜寒，荣光背后必有淋漓鲜血，我懂的。流韵，子伊待他们向你赔罪，不祈求你原谅，只想要减轻些许罪孽。”她蹙眉道，“思患不在他们身边，他们便就对我很好很好，像是亲生女儿一样，我有必要向你道这个歉！”

“你们还想怎么对我？”

“君上之前说想要准允四轩中的女子自由，若是流韵也想要出宫的话，以后江湖不见，两厢都好！”

“他要我走？”

“不是他要你走，是他权衡后，能给你的仿若只剩下了自由！”

“你们好残忍，逼死了我最亲的人，还要我离开我最爱的人！”她语气孱弱，听来有气无力的。

“你不愿意走？”她低声道。

“我只剩下哥哥了的，不然我也早就死了！”

“你还想要同他在一起？”

“哥哥没说不要流韵的，思患也没说不要流韵的，除非他亲口告诉我！”她微昂起头道。

“我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说江山美人他都要，他舍不得这江山，不低于舍不得你！他是可以一意孤行地觉得两者都可兼得，砥砺着各种力量，可是无论他怎样，到最后他还是要有一个抉择。你可知对于思患而言，这江山不仅是他的明耀，还是他推脱不掉的责任，一个蓝灵后裔必担的责任！”

“责任？”

“我话已至此，流韵自行掂量！”她起身，缓缓转身，不紧不慢地走着。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