怼回去（1/2）

阿颜错愕，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

见小姑娘明明快哭了还懂事地忍住了泪水，哪还有心思训人，赶紧蹲下去一手一个抱在怀里，安慰道：“姐姐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说了，妞妞别哭。”

三娃年纪小并不懂这些，对家里大姐更是没有一点印象，原本只是见姐姐哭才跟着凑热闹。

此时阿颜抱着一哄，立刻回抱住香香的阿颜花开颜笑，不见眼的，“颜……颜”又是亲脸又是摸摸头发。

顾严注视着闹做一团的三只，大的怀里还搂着两，一头乌发半散半挽，插戴着一只桃花簇，是他来的路上顺手折来的，衬得姑娘面若桃花。

身上漂绿百褶衫裙因为下蹲散落周身，就像话多一样盛开，很美丽。

以后他们的孩子一定长得像她，娇娇美美惹人疼，而他会是个好父亲，她也会是一个贤惠的好母亲，顾严思绪飘远，如是想。

只是最近山上和祠堂的意动，顾严眼色渐深，眉间竟有破釜沉舟之势。自从答应阿颜考虑离开桃源村后，他就已经在寻找通往村外的路。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离开阿颜。

顾严见日头差不多了，便岔开话问道：“二妞，你娘在家吗？”

二妞非常懂事，忙擦干眼泪认真回答：“娘在扎灯笼。”

阿颜一听，两眼亮晶晶的看着顾严，听他的话果然没错。因为早在来之前，阿颜在准备感谢张嫂子做衣衫的谢礼时他就在旁边多加了三成，说是近来日子忙，谢礼也要多一点。

这还真成了，若不是他提醒，礼给少了她也不好意思。

阿颜却也心有疑惑，睨了眼他挑眉含笑的样子，问二妞：“我记得你家只领了一百二十盏灯，怎么到今日还没做完”

千灯会要用的灯每家每户各自按份数，张家兄嫂一起也才十二个人，统共就一百二十盏。

阿颜自家的二十一盏，半天时间就做好了。更不用说张家除了最小的三娃全是劳动力。

却没看到触动情愫，二妞的眼睛里又蓄满了水，低头解释道，“是给大姐用的冥灯……另要一百多盏……”

“……”

阿颜尴尬不已，恨不得狠狠敲自己一顿。看着可怜巴巴的小人儿，忙扭头望向旁边看好戏的顾严。

得到美人的求助，顾严倒是乐意帮忙。摸了摸二妞的头，“你阿颜姐姐脚还没好，进去说话吧。”

顾严撒谎眼都不眨，阿颜来时明明双脚齐全，好不容易从屋里被放出来，一路上兴奋活蹦乱跳的，就差上树套鸟了。

不过她很赞同对方的话，进门好，她怕再呆下去还能说出什么戳人心窝子的话。

阿颜很配合，看似很累的摸了一下腿，心思单纯的二妞立马就信了。哪还有时间思念亡故的大姐，忙抱起弟弟把二人引进了家门。

因为张家兄弟两人没有分家，和两位老人住在一起，房屋就比较大。他们转过了两个弯脚，进了拱门，入眼的就是院子里满地的白色灯笼，与千灯会所用的淡褐色纸不同，上面还写着“奠”字。

被灯笼围在中间的张家嫂子面部瘦的颧骨凸起，双眼凹陷，脸色蜡黄，整个人憔悴不已，手里的动作却没停一刻，双眼十分有神。

阿颜惊呆了，没想到几日不见张嫂子变成这样。

他们动静不大，但张嫂子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有些意外，忙放下手里的竹编，“严哥怎么来了。”

又连忙让他们进屋，“阿颜快过来坐下，脚还没好吧！二妞去端水给你阿颜姐姐。”

几人进了客堂，都避开了满园子白色灯笼的事。阿颜更是不敢提，怕自己说多错多，今天她犯的禁忌已经够多了。

看着和顾严讨论千灯会事宜安排的张嫂子，她突然连让对方帮忙的话都说不出口。

别人外有农活，家有亡女的事情要忙，你这个时候跑来叫人家做衣衫，就为了夫妻双双精致快活，简直太过分了!

却不想她一走神，顾严已经把那块月白色素绫和绘稿拿了出来，紧跟着是更大一堆鸡蛋、蔬菜、水果和肉，其中还有一块特别可观的野猪肉。

这野猪肉较为珍贵，可不是谁都可以猎到。特别是近来山上乱，野兽难猎，灯会田里两边活重，谁家娘子都想给自家汉子狠狠的补身体，大家都有心多换点肉。

可是阿颜不懂这些，她反而有些尴尬却也没表现出来，只是一双大眼紧紧地盯着张嫂子，一手搅着裙子，大有对方一皱眉，就赶紧把素绫拿回来的意思。

正堂安静了几刻，阿颜憋不住深吸一口气，犹豫着先开口，“我看嫂子近些日子挺忙的，要不，还是算了”她是真的不忍心再招累别人。

她的样子如临大敌般小心翼翼，张嫂子却露出了今日第一个笑容，朴质实切。“衣服我就帮你们做了，你也别多想。反正手里的活已经见尾，到头来我还要感谢严哥儿送的野猪肉呐！”

张嫂子一口答应下来，会在灯会前一夜赶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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