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2)
谯楼上的更巡拿着淡灯笼敲着三更的梆子,眼前黑影一晃还以为是眼花了,房瓦微动,一身青衣,几个起落之间到百越将军的府上。
百越将军酣睡在床,孔浮白立在窗前伸手点封了将军周身的穴道,任他有再大的本领,没有一炷香的时间是冲不开穴道的。
屋里的灯火摇曳,墙上的影子散了又聚,“将军得罪了。”
床上的百越将军没想到来人没有直接动手反倒如老友相聚,大有秉烛夜谈的架势。“老夫本以为你会戴着之前的面具来,这副嘴脸我可不喜欢。”
孔浮白没想到这人早就知道的清清楚楚,心中一震,莫不是那广目山庄出卖了自己不成?那昆山玉不在这里。他转身朝窗外跳去,那床上的刚才纹丝不动的满肚肥肠这会儿倒是身手矫捷,动若脱兔,一掌拍在孔浮白的背上。
百越将军踹碎了窗户才出去,孔浮白如何也想不到这百越将军竟是个深藏不漏的,若不是今日穿了师傅送的天蚕丝里衣就命丧黄泉了。
“不愧是尘梦山人。”百越将军以为孔浮白内力深厚才抗下他这一掌,不免对他高看一眼。
刚才丝毫没有发现百越将军秦虎的伪装,孔浮白就知道这人的武功远远在自己之上,甚至在他的师父之上,心中暗骂自己大意,就差被广目山庄装进碟子送进秦虎的嘴里了。
“将军果然名不虚传,明察秋毫,不知将军是从何得知?”孔浮白在拖延时间,他打量着周围,是个死局,他成了瓮中鳖,看来是天要绝我,师傅这会儿是来不了的,自己在师傅的茶里加了蒙汗药。
“老夫向来有话直说,就不和你拐弯抹角了,昆山玉早已让广目山庄的少庄主带走,不过你要的东西少庄主转赠了老夫。”秦虎从袖中拿出了一白瓷长颈瓶,要不说秦虎这人阴险狡诈成性呢,以退为进,以假乱真呢,谨小慎微。刚才那一掌他用了全力,这小子竟然毫发无损,难道这后生得了什么机缘不成?
孔浮白刚才一番动作口中鲜血翻涌,他不知道那一瓶是真的还是假的,无论真假他都要拿到,师傅的眼睛才有希望。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早就油枯灯尽,偏偏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房顶的青衣人歪躺在上面,从腰上拿出了酒葫芦喝光了最后一滴,摇了摇头。
“还请将军明示。”孔浮白眼前一黑,他撑住,扬汤止沸的丸药就在脖子上,可是这个时候若是吃了,秦虎势必发现他在虚张声势。他咬破舌头挺着,让自己清醒些。
秦虎皱眉,眼睛一转,忽然大笑起来。“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声好,笑声用了内里,孔浮白吐了一口鲜血,跪在地上,心有不甘,这秦虎哪里是酒囊饭袋之辈!
“小子,何必自讨苦吃呢。你只要答应我把心挖出来,这药我就让人给你师傅送去。”秦虎自己都不知道这瓶药是真是假,在他看来,九成是假的。也就只有这傻小子相信。
哪怕只有一成,孔浮白也要试上一试,“好,我答应你。”反正这条命早就残破不堪,若还有点价值那就当做是给师傅赔的不是吧。
秦虎把那药扔了过去,反正这小子也走不出将军府,百越将军的地方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权当做是饭后消遣的小把戏,看着别人垂死挣扎是他人生一大乐事。
孔浮白将那药瓶紧紧握在胸前,他还是不够了解百越将军这个人,真以为能让他把这药送出去。他五脏六腑如万虫啃噬,口中不断有鲜血喷出,脖子上的葫芦里剩下最后几粒药了,他吞了一颗下去,身上的异样立即消失,但身体里的内力也在一点一点流失。他稍稍运气,丹田里早就空空。
秦虎看够了,也没了兴趣,右手三指紧扣,朝孔浮白的心口袭去,大功告成就在此一举了。
孔浮白没想到秦虎偷袭,此时已经躲闪不及,忽然一把长剑横在他的心口,秦虎手腕翻转避开了。
那房顶之上的男子摇摇坠坠从上面下来,轻功不到家似的,摔了个狗啃泥,他揉了揉下巴,还未走近,一身酒气边刺人眼鼻。
“哎呀,百越将军的房顶是真高,不过这地也是真软,要不然老子的头就成了街边的嫩豆腐了。”他头发蓬乱,看不出样貌,声音也是闷闷的,走路歪歪斜斜,摇摇晃晃。
秦虎来了兴趣,能藏匿这么长时间不让他发现这本身就非常有趣。他双掌朝那人后背攻去,那人不躲不闪,回过了头,咫尺刹那间移形换影,绕到了秦虎的背后,随手拈起地上的剑,架在了秦虎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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