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1/2）

唐舒窈匆匆忙忙去了霍齐光住所的消息，飞快的传到了宋帝和魏释苏的耳中，怕霍齐光又出什么事，两人也整理好仪容，去了霍齐光那儿。

唐舒窈坐在床沿上，为他诊脉，暗道：“这乌桑之毒虽让凤凰蛊解得差不多，但也能诊出，以师傅的医术怎么会耽搁几日？”

她坐在桌上，执笔在纸上写着什么，最后摇摇头放下笔，设想了几种情况，终是不对。

罢了。既然她在，便不会让他再出事。

唐舒窈将纸张放进袖袋，为霍齐光掖了掖被子，正打算出去，就见宋帝和太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她师傅虽在后面，看距离也不远了。

“民女见过皇上，太子殿下。”

她的礼仪规矩甚好，并没有因为他们突然到来乱了分寸，宋帝轻咳两声，“不必多礼，起吧。”

魏释苏看了看床榻上的好友，问道，“唐姑娘深夜前来，是否是世子病情有所恶化？”

“太子殿下请放心，世子病情并无恶化。”

“那唐姑娘是担心世子病情，特意过来问诊？”

唐舒窈垂眸，她不会撒谎，既然太子给了她一个理由，她便接了。

魏释苏见人不说话，以为自己猜中了原由，纵然唐舒窈医术精湛，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子，现在虽是出于大夫的立场，担心霍齐光的病情反复过来查看，也不便言说。

魏释苏躬身，情真意切道，“孤，代世子谢过姑娘。”

纵使唐舒窈这波澜不惊的心性也略微讶异，她急忙回礼，“太子殿下言重了。”

“舒儿，世子如何？”

“师傅。”唐舒窈回道，“世子已无大碍。”

“甚好。”唐栎走到床边查看一番，“既然如此，你随我来一趟。”

他行礼随意又没失了本分，“陛下，太子殿下。草民还要与徒儿商量世子的方子，便不多留了。”

“走走走。”

宋帝见两人问诊皆言安好，也不给他们添堵，爽快的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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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栎领人在小桌前坐下，“你素来稳妥，即便担心楚王世子伤情反复，也不该如此着急。”

“......”

她低着头，一言不发。

唐栎摇头，“你一向如此，若是不想回答便不开口。”

“罢了。为师知你心中有数。”唐栎站起身，整了整衣衫，“好好休息吧。”

话落，他人也走的干脆，行到门口便听见女徒道，“多谢师傅。”

楚王在三日后的午时抵达王府，彼时唐舒窈正在煎药，得知此事，想着还有师傅在，也不急在一时，便将拜见的是先行放下，不料楚王亲着到厨房找她。

“这位就是唐姑娘吧。”

来人风尘仆仆，一袭铠甲未解，仍旧十分有礼，“多谢唐姑娘救了我那不听话的儿子。”

“王爷言重了，治病救人是民女分内之事。”

楚王霍缙时年四十二岁，乃京中世家霍家独子，五岁入宫伴读，十六岁初上战场，二十二岁封侯，二十五岁因“南唐之乱”受封楚王，领南境主帅之职，隔年赐珠冠，如今已是五珠亲王。

霍缙一抬眼便纸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想来本王来的唐突打扰了姑娘，稍后本王再请姑娘和老堂主细谈犬子的病情。”

唐舒窈听得这话，道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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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老堂主新调的方子。”

接过来人手上的纸张，唐舒窈放下手中的物什，嘱咐管事娘子看顾好火候。

她细细看着药方，稍许将药方递给身后的霜降，“那服药不用了，你让白鹭处理，按这药方重新煎药。”

霜降犹疑道，“姑娘，这两天我们已经换了三次药方了，真的......”

“勿需多言，煎药。”

“是。”霜降双手接过药方，径直去找在药房的白鹭。

晚间，唐舒窈端坐在药房查验药材，突然见一灰衣小厮匆忙跑来，只道，“唐姑娘，世子醒了，烦请姑娘再去一趟。”

唐舒窈将手中的药材放下，取了身边的药箱道，“自然。”

霍齐光的院子与前几日相比，着实多了不少人，除了楚王等人，还有不少太医内监，宋帝与太子前几日回宫，只留下几名内监在王府，做传递消息之用，太医直言想看此病何解，宋帝考虑了会儿，也批准了。

此时这院子，不说人满为患也差的不远，幸而楚王府家风甚严，除去这些人，也没有丫鬟婆子在外凑热闹。

唐舒窈一到院子门口，便被人领了进去。

唐栎已经在为霍齐光复诊，她向楚王见礼后也不多说废话，径直走到床前，在唐栎身边候着，医家治病最忌分心。

“舒儿，你来看看。”

唐栎诊完也不急这开口，反而让女徒再行诊治。

“是，师傅。”

床上披着外衣的男子听见此话，才堪堪抬起头，看向来人。

女子容色清丽，一身碧色衣裳，长发随意挽成简单的发髻，出尘若仙，倒不似寻常人家。

“请世子将手腕置于其上。”

唐舒窈淡淡看了眼霍齐光便移开了视线，拿了些诊断的物什出来。

他们师徒二人，一向只用自己的东西，这也是她明知师傅在场也带上药箱前来的缘故。

霍齐光勾唇一笑，隔着衣袖阻了她的动作，“我原以为与老堂主一道诊治的医家，定是位经验老道的先生，不曾想原是个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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