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型选手（2/2）

“有啊，怎么没有。”

“我牵挂的人多了去了，可是他们现在都过得好好的，又不是缺我不可。”

陆诤突然一刻也不再想忍下去，恨不得立刻跟她摊牌。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打字，那边已经发了一连串的消息过来。

“我以前，有个很喜欢很喜欢的男孩子，数学特好，天才型选手的那种。”

“我总是自诩他的伯乐，但是其实没有我，他依然能轻易进IMO，能考市状元，进a大最好的专业。”

陆诤咬了咬牙，恨不得顺着网络过去敲醒她。

“这些就能看出他过得很好了？”

周书懿沉默地盯着那句话，莫名有些烦

躁。

“不然呢？每天给自己洗脑一遍‘他过得很不好’？”

对，他过的一点都不好。

陆诤闭了闭眼，一点点把这句话删了。

“刚好我过几天要去加州，要不我们见一面？”

周书懿猝不及防，刚想拒绝，就看见他又发了一条消息。

“我在加州没有其他认识的人，如果可以的话，就麻烦你了。”

话说到这份上，周书懿也不好意思拒绝了，她咬咬牙，隐隐觉得这位网友摘掉“老干部”身份后，就开始放飞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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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诤放下手机，自嘲地笑了笑。

天才型选手？

她也太看得起他了。

他将手机放远了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突然下了个决定。

看见陆诤进来，李老头乐呵呵地站起来:“哟，怎么想起来找老头子我了？”

陆诤笑了笑，陪着恩师聊了一会儿，才道明自己的来意:“老师，上次你说的推荐名额，我想试试。”

“哟，终于想通了啊？”李老头稀奇地大量他一眼，“谁这么能，把你这倔脾气说通了的？”

陆诤沉默地摇摇头:“我自己想通了一些事情。”

“想通就好，”李老头话锋一转，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你要留美读博，想好你阿婆怎么办了吗”

陆诤面色不改:“我会处理好的，谢谢老师。”

眼看他就要退出去，李老头突然叫住他:“诶等等，当年那姑娘，你找到了？”

陆诤错愕地回过头:“谁？”

李老头哼了声:“还想瞒我呢，你高一的时候，大年三十来找你的那姑娘。”

陆诤的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嗯，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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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书懿心烦意乱地回了公寓，被那位网友的话搞得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赤着脚站起来，从床底拖出了一个旧箱子。

她从箱子最底层摸出了一部过时的手机，又摸索着翻出充电线。

屏幕亮起时，她松了口气，然而手指移到通讯录页面后，那些落了灰的名字慢慢变成了一张张鲜活的笑脸，在她的脑海里激烈地打架。

周书懿闭了闭眼，心一狠按了最上端的名字拨出去。

白温凉刚跟她的傻逼甲方干了一架，精疲力尽地踹掉高跟鞋坐下来，手机突然就震动起来。

看到那串跨国际的号码，她的手一颤，几乎是没有迟疑地立刻接通:“喂？”

听着那熟悉明艳的女声，周书懿的眼眶微涩，没有说话。

白温凉冷笑一声:“周书懿，我知道是

你，说话。”

“老白，对不起……”

白温凉郁气难平，嗤笑一声:“这声道歉是不是太晚了点？”

周书懿自知理亏，但是就算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选择什么都不说地离开。

“当初的事情……”

她话音未落就被白温凉打断了:“行了行了，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没死在外边就好。”

时隔多年，周书懿终于再度体会到白温凉噎死人不偿命的功夫。

“先说好，我可没有要原谅你的意思，”白温凉懒洋洋地倚在沙发上，却是前所未有的放松，“要不是关心郑阿姨的情况，我电话都懒得接你的。”

还是熟悉的白氏傲娇，但周书懿知道她没有真的跟自己计较的意思，她松了口气，“我妈挺好的，就是躺了五年了。”

白温凉慢慢坐直，面色变得严肃起来:“怎么回事？”

“当初伤到后脑勺了，一直醒不过来，”周书懿轻描淡写，“不过医生说她的情况正在越变越好。”

白温凉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转移了话题:“你联系过陆诤吗”

周书懿的心一颤，语调却依旧平平:“都没联系你，还联系他？我哪有那么重色轻友？”

她半开玩笑地问道:“听说他当初还是我们市的理科状元，混得很不错吧？”

白温凉却没有随她开玩笑，语气淡淡地:“他找了你五年。”

“你走后他成绩跌出了前五十，那年寒假的集训也没有去参加，最后一次高考只是个意外。”

“这几年他也没跟我们联系过，其他不知道，反正他肯定还在等你。”

“周书懿，这么想想，你还真是混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