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爆炸（2/2）

看她起身往楼下走，李秘书没反应过来:“你去哪儿？”

她头也不回:“我妈需要一个足够安定的环境康复。”

楼下的媒体看见她出来，立刻蜂拥而至，就这两天，他们已经摸清了周家的基本情况，现在见不到其他人，拦住小的问问情况也是好的。

“周小姐，可以给我们讲讲郑女士的情况吗”

周书懿在台阶上站定:“我母亲现在需要休息，请你们不要再打扰了。”

见她不再是之前躲避的模样，媒体瞬间心头一亮，这是有戏了。

“请问周小姐，网传的事情是真的吗”挤到最前边的男记者犀利地开

口。

“什么事情？”周书懿轻笑一声，眼神慢慢变得锋利起来，“对于那些无稽之谈，等真实报告出来后，我们会保留一切追诉的权利。”

男记者并没有就此放过她，而是咄咄逼人地挑了个尖锐的问题:“官方说法郑女士当时是去工厂视察，请问如果她跟事故无关，为什么十几个工人未能幸免，唯独她一个人在十几公里外被发现生还了？”

周书懿捏了捏拳头，没忍住情绪爆发了:“你的意思是，我母亲不该活下来？”

男记者愣了下:“我没有这么讲，请周小姐正面回答问题。”

“那请问，人一生会遇到那么多的意外，你是怎么顺利活到现在的？”

听到熟悉的男声，周书懿怔了怔，猛地回过头，就看见已经飞去a市好几天的少年突然出现在她背后。

陆诤没有看她，一步步走到她身边站定:“这里只有病人，要挖真实情况请去现场，如果你们继续扰乱公共秩序，我们只好报警了！”

媒体闻言，知道是再也挖不出什么了，只得讪讪地慢慢散了。

周书懿松了口气，回头看着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高出她一个肩头的少年，心头微微回暖:“考得怎么样？”

也许是为了让她开心些，向来低调的陆诤第一次这么张扬，他歪了歪头，朝她眨了眨眼睛:“运气好的话，大概今年的冬令营后能有资格进IMO？”

周书懿险些跳起来，阴郁了好几天的心情终于散了些阴霾:“真的吗？陆诤你别骗我啊！”

去年因为阿婆重病，陆诤没有参加最后的选拔，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所以之前周书懿听到他放弃参加联赛时，才会那么气。

陆诤揉了揉她的头，眼底含着笑意:“我回去看看阿婆，不知道她手机是不是出问了，昨天一直打不通。”

周书懿点点头，扬起笑容:“回去好好休息吧，等这边情况稳定了我就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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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诤拖着行李箱回了巷子里，刚拐过那棵杨树，就看见院子门口，那个鬼鬼祟祟的女生。

他皱了皱眉放轻脚步慢慢逼近，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干什么呢？”

女生浑身一颤，好半天不敢转过身来，陆诤的心底慢慢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抓住女生的肩膀把她正脸掰过来:“程希？”

程希看见他的脸，吓得语无伦次，鼻涕眼泪一起往外流:“我……我……”

陆诤面色一沉:“你怎么在这里？！”

她的牙齿打着颤，眼神溃散地望着他:“我……陆……陆诤……对……对不起……”

刹那间，陆诤心头一震:“说清楚怎了？！”

程希只知道一味地摇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面无表情地拽住程希的衣领，拖着她进了院子，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似乎今天没有浇水，正恹恹地耷拉在花盆边上。

他收回目光，大步跨过门槛，把房门一间一间地推开。

阿婆房间里的被子没有折，乱糟糟的堆在床上，鞋柜里常穿的那双鞋已经不见了。

陆诤闭了闭眼，身体一点点战栗起来，阿婆是个严谨的人，如果不是紧急情况，是绝对不可能放着被子不叠的。

他转过身，艰涩地开口:“我阿婆呢？”

程希还在颤抖着，不敢看他的眼睛。

“程红，我tm问你话听不见是吧？”

程希浑身一震:“去城北了！我劝她别去她非要去！真不怪我……”

陆诤捏了捏拳头，忍了又忍才收回去，他拿出手机拨阿婆的电话号，那部老人机却在卧室的木柜上欢快地叫起来。

“阿婆什么时候离开的？！”

“不……不知道，我昨天早上来的时候就不在了……”

陆诤的瞳孔猛地瑟缩，心脏直直地坠下去，像进了无边无际的深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