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能吃多盐（1/2）

审讯工作取消了，今日便没有其他琐事，沈重霜早早从府里溜出去，买了栖凤楼的虾糜包和昨天被白世宁吃光的梨雪螺。

家门口，几个小孩正在逗一只白猫，那猫十分乖巧的躺在那，低低呜咽几声，露出肚皮任由小孩摸，沈重霜头也不回的从他们旁边走过去，那猫立刻翻起身，一路跟着她进了沈家。

管事的见家中进了只野猫，连忙拿来扫帚想要把它撵出去，沈重霜只道不必在意，等回了房间，关上门，那猫便化成人形，虽然沈重霜知道是他，一转身还是吓了一跳。

“你来我家做什么？”

“我想英英了，去看看她，”少年说着拿起桌上的包子，咬了一大口：“顺便来告诉你件事。”

“什么事？跟我有关系吗？”沈重霜见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倒了杯茶递给他，又把糖包拆开，推到他面前。

“哼，”少年把最后一口包子吃进嘴，狠狠嚼了几下，有些生气道：“还不是她，非让我冒险回城中打探一个将军的动向，身边还跟了个不知道底细的人。”

“不是汉人。”

少年吃惊地望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见过面，还差点被杀了。”小白猫欲再拿包子，沈重霜撇开他的手：“猫可不能多吃盐，不然越长越丑。”

“小气。”小白猫撇嘴，喝了口茶，拿起一只螺：“你猜我碰到了什么？”

“什么？”沈重霜好奇起来。

“我去了趟将军府，想查看一下白九九说的宝物下落，却遇见方云正与一位刘姓大人攀谈。”

“谁？”

“那人身着便服，看不出来是哪位大人物，不过他们口中谈论的，正是那件丢失的宝物。”

“丢失？”

“不错，那东西大概已经不在方云身上了。”

“不在那人身上也好，省得再生事端，尤其是那个叫阿尧的。”沈重霜实在不想深究这件事。

少年接着说：“你这么想，那位方大人可不这么想。言谈间听得出来他对这物件执着的很。对了，他们还提到······淡烟楼。”

“又是淡烟楼，”沈重霜觉得最近的巧合都巧在淡烟楼了：“不过这些事情与我们也没关系，倒是你，成了她的探子了。”

“我才不想帮她，”一转脸，少年没了刚才的认真模样，在沈重霜面前埋怨起白世宁来，颇有些生气：“她身边那个人来路不明，太不让人放心了。”

沈重霜瞧他一副“操碎了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那你还不快回去留意着她。”

少年答应了声，又道：“你也留意一下那个人。”说罢准备离开，临走不忘再拿一只梨雪螺，等沈重霜把房门打开，他早已化作普通白猫的模样一溜烟蹿出去，跑了。

屋外管事的见从院子里跑过的猫嘴里叼着什么，追赶上去想要查看，也追赶不及。

沈重霜关上房门，如果丢失的宝物与淡烟楼有关，那白世宁一定会去，小白猫现在把消息带回去，那说不定就在今晚。

明明是自己想去淡烟楼，心里却主动把所有线索都牵向那里，包括来意不明的外族。于是借着出门喝粥的由头，再去了趟陈生粥铺。

望着桥那边的阁楼，沈重霜心里盘算许久要怎么进去，淡烟楼虽说是官家酒楼，但多有艺人歌妓从旁助兴，寻常百姓尚且止步，更不要说寻常女子前来问津，如果有人陪伴，她尚能壮着胆子前去，可现在独自一人，只能缩在桥对面的粥铺，想着张英英说过的淡烟楼女子和小白猫偷听来的关于宝物的消息，望着淡烟楼发呆。

白世宁什么时候来呢？会不会来呢？她这么执着帮那个叫阿尧的，有什么目的？

沈重霜想着这些事，心不在焉地喝粥，等到碗里的粥快喝完了，白世宁也终于如她所愿出现了。

“你呆什么呢？”白世宁轻轻推了一下她的头。

“诶呀！”沈重霜摸摸脑袋，生怕这一推，把好不容易才在丫鬟帮忙下梳好的分肖髻弄散，据张英英说现在京城女子流行这种梳法。

白世宁在桌子对面坐下，叫来伙计，要了一份跟沈重霜一样的吃食，她头发束起在脑后，戴四方巾帽，身穿竹青色圆领直缀袍服，盖至脚面，一副清秀儒生模样，本就身材清瘦，还未系腰带，整件衣衫晃晃荡荡。

沈重霜止不住笑：“你这是什么打扮？”

白世宁回答：“那淡烟楼怕不许女子进入，这一身好糊弄。”

“你可别信那些话本里的，这一身连我都糊弄不了。”

“这你就不懂了······”白世宁话说一半，故意引沈重霜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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