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212-叠生（7）（1/2）

第七章代码42

据《次元安定法令》第45号法令：次元难民受庇护次元的管辖和保护，同时，通过协调局审核的次元难民在庇护次元拥有其作为次元公民的基本权利。

作为一名家乡次元已经湮灭了的公民，萨尔伯毫无疑问地满足次元难民的条件；另外，匿名者算是与社安部平级的单位，次元协调局虽然不在系统内，却可以说比整个联邦大厦内的机关部门都高出一个级别，所以《次元安定法令》中的条例是先行于社安部指挥部的指令的。

桑丘心里明白谈嘉美这是想逮个漏，绕弯子把萨尔伯从社安部捞出来，但向来心思周密的交流专家还是指出：“你不能忽视那个前缀——‘通过协调局审核’的次元难民才拥有公民基本权利。”

次元间的交流复杂而危险，尤其是异频次元之间，生物特征、社会法则的天渊之别带来的不仅是沟通困难，还可能是侵略和殖民。45号法令里只轻巧地提了一嘴审核，但协调局单设了一个审核部，召集数十位交流专家负责漫长的审核过程。

桑丘没进过协调局，当他还记得老师在闲聊时提过的审核流程：“即使萨尔伯的基本条件能够通过审核，他也不在审核部的名单上，次元难民的申请表得由庇护次元的协调负责人提交。”整个东联邦的协调负责人目前有三名，一是东联邦总统，二是安全局指挥部总警司，三就是匿名者领袖李瑞斯。

社安部是直接听命于东联邦总统的。萨尔伯自N89年以来就在社安部的实验室里，虽然直到近几十年才苏醒，但一直没有人帮他提交一张申请表，很难说是不是总统的授意。安全局是名正言顺的联邦司法机关，对独立在外的社安部早已看不顺眼——但安全局对更加特立独行的匿名者是一个什么立场还另说。

“可是……”桑丘迟疑着，“队长也一直没有帮萨尔伯提出申请。”这本身就表明了李瑞斯的态度。

Lady又指出另一件事：“即使萨尔伯能取得协助资格，嘉美也不能直接带着他去调查那件事——你得走流程办事，先让观测点提交异常报告，或者让队长交接任务。”

谈嘉美头都大了：“你们公务员的规矩真是太多了！”

Lady屈指敲了敲她的脑门：“是我们公务员——还有，是你一直以来都太不守规矩了。”难怪队长出个差还赶紧把桑丘从南方喊回来看场子，要不是当时谈嘉美还在做那个监督任务，估计就直接把人带走了。

桑丘留意到Lady的话，插嘴道：“嘉美在调查什么？凯莉说灰塔中学的任务报告已经提交了。”

在两位同事不赞同的目光中，嘉美将关于朱离雅的疑点都说了一遍，又道：“你们知道的，萨尔伯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我们一直闲置的综合分析官职位，所以我想让他同朱离雅接触一段时间，看看她究竟在为什么而失眠。”综合分析官的工作是收集和分析信息，尤其是从目标对象的言行举止中分析信息，而萨尔伯天生的感知能力是极大优势。

被提及的萨尔伯从实验台位置转过身来，讶然道：“我？综合分析官？”

众人示意这桩事稍后再谈，桑丘又对谈嘉美的话作出总体评估：“就你目前能够提供的信息来看，说不好算不算异常事件，假如你是想以个人身份进行调查的话，萨尔伯是不能进行协助的——你也不能向0级特工要求便利。”

匿名者的工作内容特殊，保密性也极强，故除有正式编制的特工外，还在各行各业安插了不少没有权限获知具体工作内容，但在必要时向匿名者提供帮助的员工，他们一般被称为0级特工，如丰灵台学院语言系的姜必达教授。

谈嘉美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她还没想好该怎么说服同事们。

三人正相对无言时，常凯莉的声音接入了扬声器：“桑博士、嘉美，社安部发来一条信息，我觉得你们应该看一看。”

没有被提及的胡博士看了另两人一眼，示意自己还有工作要做，桑丘二人便出了研究室，大厅里唐吉等人正围坐在联络员常凯莉身边，常凯莉手边摆着一台极轻便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风亭市的地图，图上有许多个红点正在闪烁。

见桑丘二人过来了，常凯莉点开了许多个红点中唯一一个金色光点，一封邮件被打开，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屏幕上只弹出硕大两个数字：

42.

谈、桑二人对视一眼，谈嘉美缩了缩：“应该不是吧……”

应该不是。桑丘摸着下巴，嘉美虽然的确在擅自行动，但也并没有很出格，毕竟匿名者并不像社安部那样从属于联邦总统，他们的行动还是有比较大自由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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