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2）
看了看时间，杰弗逊心下懊恼，不得不对盖温说：“我得走了。”
这就走了？他们坐在一块儿聊天还不到十分钟！
心中极为不舍：“是有工作要忙吗？”
“……是的。”杰弗逊违心说道。
他并不是有事要做，而是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他的行踪不能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即使现在和盖温说着话，他的着装是平日里不穿的，他的身形是背对酒吧摄像头的。他出于冲动跑来找盖温，却不能陪他一直待下去。稍后离开，说不得他还得找个陪酒女郎打个掩护。总之，即使将来因为某种原因把今晚的事翻出来，他也只是和盖温“偶遇”，随便聊几句而已。
“你也尽快离开吧，喝了不少酒，稍后酒劲上头，醉了意识不清楚。这里是单身男女寻欢作乐的地方，待的时间稍长一点都会被男男女女盯上。”把牛仔帽戴上，杰弗逊忍不住又说了两句。
“已经来过几拨人了。”盖温苦笑。
杰弗逊定定看着他，心里说快走吧不要感情用事，脚下却像被强力胶粘在地上似的挪不动脚步。最后一咬牙：“要不要跟我走？一块儿离开这。”
盖温心头一动，杰弗逊这句话让他莫名有种两人准备一起私奔的感觉，令他躁动的心跃跃欲试。
“走！”他迅速站起来，手伸到半空，想把手放到杰弗逊的掌心里，忽然又顿住。
在杰弗逊的眼神示意下，两人一前一后从酒吧舞池穿过。经过人群时，杰弗逊借位打翻一个客人的酒杯，酒水洒到旁边一个女子身上，女子惊呼，她的舞伴随即揪住捏着空酒杯的男人，两人混战作一团，酒吧的秩序更乱了。
赛莱特趁乱牵起盖温的手，带着他小跑出酒吧侧门。那里没有监控录像，杰弗逊放心地带盖温跑开。
拐过街角，两人才停下稍作歇息。盖温的脸红扑扑的，微喘着气问：“你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查一桩案子的时候查过这里，就把这里的门道都弄清楚了。”他已经松开了盖温的手，此时笑得自然大方，就跟刚才的事没发生似的。
“那么今天呢？今天来这儿，也是查案？”盖温期待地问。
“……不，不是。”是不放心你。但他不能说。
盖温不再问，他和杰弗逊彼此直勾勾地对视，或许不需和对方确认，他直觉地认为杰弗逊的出现是因为自己。
“现在要走了吗？”说完这句话，盖温后悔得想敲自己脑袋。
“嗯。”
“那么，再见。”盖温听见自己声音里的情绪明显低落下去。
“我看着你上车再走。”杰弗逊越发觉得自己拖泥带水，可是，他已经来了，还把人从酒吧带走，现在是不是立即离开还有意义吗？
他承认，他就是喜欢上这个迷人的青年了。
盖温转忧为喜，之后两人再没怎么说话，盖温拿出手机打网约车，嘴角的笑怎么也没停过。
等车子远远开过来了，杰弗逊黏在青年身上的目光才不舍地挪开，人也往暗处隐去：“快回家吧，注意安全。”再见，漂亮的大男孩。
“See you.（回见）”他没回头，拦下车子后弯身上了车。
很快他在后座上又取出手机，点开相互验证后却没说过话的杰弗逊社交账号的头像。
来回打了好几次又删了好几次，最后发送：“谢谢你。”
“不客气。”秒回。
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盖温没有继续发送消息。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只是想到杰弗逊FBI探员的身份，担心万一两人说话的内容泄露了怎么办。
他和杰弗逊，拉个手都得趁混乱，一起走得借助后巷，他明显感受得到杰弗逊眼底下的渴望，但对方没有更近一步的举动。他就知道他们不能随心所欲地尝试。
杰弗逊同样没有再说一句话。两人都不知道，对方对着手机发了很长时间的呆，最终无奈地按灭屏幕。
LA城这边，赛莱特没有“爱你在心口难开”的苦恼。他的作息很规律，晨起，锻炼，吃早餐，开启一天的忙碌模式，直到深夜才收工，每天都把时间利用率最大化，开会，决策，沟通，还要满世界跑。
这不，接下来的一周又要跑六个国家，赛莱特想了想，决定先把里欧留在家。一来即使里欧跟着去也只有到晚上休息才能彼此说上话，二来留在LA城，方便里欧探望刚刚住院的外公，刚刚入学的妹妹。而且他还留了“作业”，这次给了五百万，必须在他回来之前花光。
里欧犯愁了。
男朋友有钱，但钱真不是这么乱花的。几百万美元，单纯想花掉容易，随便买几样珠宝钻石或者古董就用完了，但是赛莱特显然希望他能在花钱的过程中考虑投资。如果他花掉的钱能在将来以增长的方式换回来，这也许才是赛莱特给他钱的原因。
以上是里欧自己的判断，如果他问赛莱特，赛莱特也会夸他肯动脑有悟性。
那么论起投资，里欧自问比不过专门干这一行的金融家，也没有任何实打实的投资经验。因不想拿这笔钱试错，究竟如何花掉，里欧转悠了几天还是没头绪。
陈桑把里欧从小带到大，一眼就看出外孙有心事。里欧每天都过来陪他两小时，一天比一天心神不宁。这天，做完康复训练后，里欧用轮椅把陈桑推到医院楼下花园散步，陈桑问：“你这满腹心事好几天啦，说吧，是不是你老板不乐意出钱了？多大事儿，他不出钱我本来也是这个样子，大不了再回唐人街住就是了。我们是穷人家出身的，什么苦没吃过？当做到宠辱不惊才是。”
里欧无奈笑道：“外公，您想到哪儿去了？赛莱特不会撤资的，钱已经提前给医院打过来了，等到您恢复健康，再和医院财务结账，多退少补。”
“打了多少钱？”
“您别管啦，不会那么快用光的，筒骨汤给您喝一碗倒一碗都是够的。”
“臭小子，拿你外公打趣！”陈桑叫里欧蹲下来靠近，随手给了他一个爆栗。
“那你这几天愁什么？”
里欧迟疑了一下，说：“外公，假如你有一笔钱，几百万吧，用来做哪方面的投资比较好？”
“论投资，你的老板应该最擅长。老头子我可不懂这些，否则不至于腿断了没钱医治。我这腿呀，以后就算出院了，也是一个瘸得不明显的残疾了。这两天听说有人在这方面做慈善，比如‘残疾人保护组织’这样的，可惜财力人力不多。要是以后我老得行动不便，恰好身边又没有亲人照顾，我就希望有那么个组织能派人关照一下，免得哪天死了都没人知道，尸体发臭才被人察觉。”
说着说着，老爷子伤感起来。
老爷子受过相对传统的瓷国文化熏陶，不同于M国的国情，人老了都尽量不要麻烦别人，不行就住养老院，陈桑是希望他晚年能够享受到天伦之乐的，就算不跟外孙住一块儿，也希望常常能见到他。但他知道，这愿望多半只能成空，谁把子孙天天捆在自己身边呢？里欧还有大把的未来去创造，他不能拖累外孙。
里欧原本担心外公会问为什么老板给他这么多钱花，继而怀疑他俩的关系，谁想老爷子突然伤感起来，他急忙柔声宽慰，表示自己一定常常回去看望外公。
不过老爷子的话给他提了个醒。过了两天，赛莱特终于出差回来，并且到家后表示今天谁也别打扰他休息（和里欧团聚），里欧这才试探着提出自己的想法。
“你想把我给你练手的五百万，创立一个残疾人帮扶基金，而且是以我的名义？”听完里欧的解释，赛莱特确认般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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