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2）

“谁？”

“我外祖父去年受了伤，行动不便，我想拿这笔钱去给他看看腿，看是否还有办法让他恢复得更好。”

里欧的外祖父么？赛莱特没具体了解过他的家人，不清楚里欧亲人的情况。

里欧刚刚接受他的表白，看得出他心里不踏实，赛莱特决定把所有的事情放一放，先好好陪陪他的小男朋友。有什么事比培养两人感情更重要呢？

“我可否与你一同去看看外祖父？”赛莱特象征性地问一句，他已经打定主意，就没想过里欧会不同意，在里欧怔愣的时候已经开始打电话给助手更改这两天的行程。

里欧没想到赛莱特会主动关心他的家人，说真的，他并不想让赛莱特和自己亲戚这边有什么接触……他的家族太乱，地位低下，人品卑微，不值得赛莱特半分关注。

除了他外公。

里欧的功夫都是外公教的。他从小是外公抚养大的，十四岁才被母亲接走，但不是为了共叙天伦之乐，而是让他给家里帮忙，做家务，带孩子——里欧的母亲生了六个孩子，里欧是她十六岁生下的第一胎，之后她不断换男朋友，不断生孩子。那些男人没一个为他们的孩子负责，除了里欧是第一个孩子被外公带过去养，后来的几个都是随便扔街上长大的。

里欧在外公那里日子也不轻松，他除了上学，早晚都要练功，不到十岁就去打零工赚钱，赚到的钱都寄给母亲做生活费。他读完高中后没有钱继续念书，只好和外公一起在武馆教人练武。后来外公的武馆老板和一个地头蛇起了冲突，被人纠集手下来踢馆，外公不慎被人打断了腿，工作丢了，治伤又花光了积蓄。

为了多挣钱，他才选择进入保安公司，米勒在招聘信息上注明提供新人培训并安排高薪保镖工作，服务商政人士，危险系数不高。看到这则招聘他二话不说就去了。

按照上辈子的轨迹，如果不是赛莱特过分关注他，他又年轻还有些浮躁，不至于犯错丢掉饭碗。不过，是去是留，还不是赛莱特一句话的事？这不，换个身份留下来，“薪水”还涨了。

“你不是说你母亲身体不太好，不打算给她也寄点钱吗？”赛莱特问。

“她……等我做保镖这些天的工资结了，我再给她转钱。”说到这，里欧憨直地看着他：“前些天的工钱还是会给的吧？我没犯大错，应该，不会扣钱吧？”

赛莱特哈哈笑两声，赶紧给米勒打电话，叫他把里欧的薪水给结了。他的小情儿很在意呢，可不能在这种小事上破坏好感。

缓和了尴尬，问题又冒出来了：“你对你外公这么关心，没道理得了一大笔钱不给你母亲分一点儿，难道说你对母亲不如对外公亲密？”

里欧低头，他的事不想瞒着赛莱特，但是自家那些破事说出来太丢人，他怕赛莱特知道了，会不喜。

赛莱特看得出他在想什么，搂住他轻轻在耳边说：“你看，我和我母亲关系也很差。说不定威廉姆想弄死我的打算，她事先也是知道的。你母亲待你如何，是什么样的人，跟你我之间的感情没有任何关系，不管她是谁，都不会影响我对你的感觉。”

里欧这才抬起头，说出实情：“我的母亲从没养过我一天。十四岁那年，她和她的前夫结婚，拿到绿卡，把我接过去，还改了我的姓，我现在的姓就是她那一任丈夫的。亲生父亲是谁至今不知。我在那个家，要做十几个人的饭菜，每天要很早起来，只能练功半小时就得去厨房，做早饭和午饭。下午放学后，买菜做饭，得将近三小时才做完，吃完饭洗碗收拾，最后还要洗弟弟妹妹们一天的衣服。做完这些，再练功半小时，我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赛莱特很喜欢里欧对自己讲述他的经历，搂着对方的公狗腰坐到沙发上，“难得你睡不够还能长这么高。”赛莱特身高接近一米九，目测里欧和他相差不到一厘米，两人的身材都很高大。

里欧笑笑，“是因为不到两年，母亲就和史密斯离婚了，离开了那个大家族，身边跟着五个孩子。我对她说，让我回外公那里，她可以少一个拖累，我还可以挣钱为她分担压力，于是她就放我回去了。”

“她生的每一个孩子都自己带？”

“因为那些男人不想要啊。她给史密斯生了一个，史密斯给了她五千美元，让她带着那个孩子连同和别人生的一起滚，拿了钱她就不闹了走了。虽然带着这么多孩子，她是真的不管我们。除了我，别的弟弟妹妹几乎没正经上过学。”

这样的女人，不配为人母，她生这么多是为了给社会添乱吗？赛莱特微微皱眉，从里欧不带评价的话里，他判断他的母亲性情放浪，办事不采取安全措施，不把生养孩子当回事，而且恐怕还是个吸血的水蛭，不断压榨里欧给她挣钱。

“你的弟弟妹妹们现在怎么样了？”

里欧看看赛莱特，摇摇头，“老二打架斗殴偷东西，如今刚满十八岁，上次作案被抓，判了一年半，现在刚被关起来；老二进了风月场做舞女，挣的钱有一半拿给母亲；老三整天带老四在街头溜达，玩老式街机，去教堂蹭饭，偶尔打点零工，她们俩没学老二那么坏已经谢天谢地了。上个月我把她们接到外公那里，让她们照顾外公，零花我给，顺便去读个夜校，才十岁出头的孩子，不想让她们步母亲的后尘。老五也是女孩，现在在家里带最小的弟弟，她才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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