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2）

曾经在资本市场叱咤风云，搅动全球经济整整十年的天才金融家阿尔弗雷德赛莱特，在普斯勒监狱因病去世，享年四十岁。

不愿透露姓名的某机构负责人为其举行葬礼，并通知了其亲人。

赛莱特生前未婚，留下的遗产分为两个部分，曾经为非法操作所得收入交给政府，合法收入全部捐给教堂、孤儿院、发展中国家贫困地区建校、十种罕见病治疗方案研发、残疾康复机构、非洲净水供水计划等慈善机构和业务。为此还专门聘请了一个精英律师团队，将他的遗愿落实到位。

直到此时，他曾经的下属才发现，这位被多国财阀和政要恨得牙痒痒的男子，竟出身于O洲正统皇室后代的贵族世家。

杰弗逊亲自通知了赛莱特的母亲，五个兄弟和一个妹妹。在得知遗产与亲人无关后，最终到场参与葬礼的只有排行第六的盖温赛莱特。

这位面容英俊气质温和的青年，在哥哥的棺木前哭得十分伤心。

看到这位弟弟为自己流泪，飘在一旁的赛莱特心情复杂。

赛莱特死后，魂魄从体内脱离，竟能在身体的十米半径范围内活动。他并没想到自己还能看到死后的情形。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复活，但灵魂尚且不灭，不能远离身体，亦无处可去，只好看着杰弗逊为他忙前忙后。

这个曾经追踪了他好几年，又与他惺惺相惜的对手，为他认真操办了身后事。

此时，杰弗逊给盖温递上手帕，自觉失态的盖温道谢接过，匆匆擦拭脸上的泪痕。

“你哥哥曾对我说过一些家里的事。听他所言，似乎家里和他的关系并不好。阁下的到来与伤心流露着实令我有些意外。”杰弗逊说道。

盖温面露羞愧，眼泪又流出来：“阿尔弗雷德是我四哥，他上面还有三个兄长。我们出身贵族世家，从小家教严谨，父母对我们要求严格，母亲尤其严厉。阿尔弗雷德是我们六兄弟里最不肯循规蹈矩的，从我记事起，总是见他有自己独特的想法，按自己的意愿做事，不受父母管教。有趣的是，每每母亲说教，都被他反驳回去，最后辩论的结果总是他胜。母亲因此不喜他，连带哥哥们也认为他顽劣。在我看来，他只是过于聪颖，本性并不坏。可是哥哥们为了讨母亲欢心，总是联合起来戏弄他，甚至殴打他。”

“我小时候不懂事，大家做什么我也跟着做。直到上了中学，才发现四哥是我们家最有头脑的人，也是个愿意善待亲人的人。我记得小时候偷偷往哥哥们给他套的麻袋上扔鸡蛋，那是我做过的最低俗可恶之事。不知道四哥是否知情，那件事后我一直愧对于他。我非但从未替他伸张过正义，甚至还跟着哥哥们一起欺负他……可在我十八岁成人礼上，他送了我一份谁也想不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杰弗逊看着流泪不止的男子，不会安慰人的他有些尴尬，只好笑笑：“是吗，他还会被人揍啊，这家伙不是挺能打的吗。”

“若论单挑，哥哥们没一个能打赢他的，最多两败俱伤，不分胜负。他们知道一个打不赢，就四个一起上……”

“所以，他们不来，是当初结下的仇恨，以致人死了都不愿出现？那么你母亲呢？她就如此厌恶这个儿子？”杰弗逊问得很平静，并无责难之意。

盖温吸吸鼻子，叹一口气，“大概是，阿尔弗雷德后来的报复，令他们下不来台了。”

“你是指？”

“我们五个兄弟所持有的公司，全被他搞垮了……”

咳咳，杰弗逊偏过头，想笑不敢笑。这是那个疯子能做得出来的事。

飘在二人身边听得一清二楚的赛莱特，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他已经死了，可是死后的事情才让他看清真相。没想到是杰弗逊为他操办后事，也没想到母亲兄弟妹妹最后只来了一人。在赛莱特家族里，葬礼是非常严肃的一件事。哪怕生前与之有仇，一旦人死了，有血缘关系、合作关系、姻亲关系甚至是方圆百里的邻居（特指他们贵族圈）都应该到场送葬。

是有多厌恶他呢？

黑色加长林肯停在路边，戴墨镜的西装男人从车上下来，四名保镖紧随其后。

葬礼已经接近尾声。看向姗姗来迟的男人，赛莱特似乎开心了一点。

波伏站在远处，点燃一支烟，并没有过来。

许久，杰弗逊向盖温告别，众人散去，波伏还是在原地未动。

杰弗逊走过去，赛莱特亦尾随其后，直到超出十米的范围，他仍用意念驱使自己，排除无形的阻力往前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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