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2/2）

“只是这路上的酒楼餐馆估计有数十家之众了。”牧二哥道。

“事情都有两面性，虽餐馆竞争比较大，但正是因为餐馆比较多，看着生意都还不错，才说明消费的客户群比较大啊。”张子陌自信满满道：“咱们要做的都是有特色，不同于其他餐馆，就能差异化竞争了。”

“你是说？”牧景飞听夫郎说起不同，马上想起了自家独一份的香辣烤全鱼了。

“没错，就是香辣烤全鱼。”张子陌说道，“一是做法并不太复杂，大厨只需要负责炒制底料，跟烤鱼就可以了，剩下的熬制骨汤，清洗装盘配菜这些都只要小帮厨就能做。二是，京城西边不到百里靠着海，京城中水产跟鱼类比温县还要丰富，价格也不贵。三是，咱们味道目前是京城中独一份的，加上有之前的开店个方面经验了，操作起来就简单了。”

看牧二哥疑惑的神情，张子陌便大概解释了香辣烤全鱼的口感跟做法，还有其在温县城中生意火爆的程度。并邀请牧二哥有空到家里先去试试味道。正好随身的行礼带的厨具很齐全，烤鱼用的炉子，烧烤架子都带着的。

“好啊！”牧二哥不由的吞了下口水欣然同意。

三人又讨论了店里需要用的烤鱼炉子跟防火的陶瓷面桌子。牧二哥对瓷砖很感兴趣，便多问了几句，张子陌便大概说了长宽尺寸。

“可惜了，京城周围并没有好的黏土，所以附近也没有什么有名的磁窑，现在京城中好的瓷器都是从外地运来的。这么大尺寸的陶瓷在京城周边的一些小磁窑中，怕是很难烧制成功。”牧二哥遗憾的摇摇头。

“无碍，瓷砖的形状很好装车运送。咱们让家里磁窑烧一批出来，烧好让罗家商队帮忙运送过来就可以。”牧景飞道。“顺便可以稍点瓷砖过来，装修店里地面。”

“这样也行，只是这烤鱼的黑铁炉子是不是也需要在家里定制？”张子陌道。

“不必那么麻烦了，我方才听你说的那样的炉子应该并不复杂，哥哥我就认识一家铁器店手艺精巧。这个交给我把，回头把炉子的样式尺寸告知他们就好。”牧二哥包揽道。

三人都不是拖沓的性子，又商量了一些小细节，便起身出了酒楼，一起去测量铺子里两层具体面积尺寸，好计算需要多少桌椅跟烤鱼炉子，早日定炉子跟桌子，因这光桌子的陶瓷面从烧制到运送恐怕最少要半个月才能到，最合适吃烤鱼的季节已经到了，这开店确实事不宜迟。

张华荣张老爷从绸缎庄查账完，跨出门槛，出门抬头，一眼看见路过的一个小哥儿莫名熟悉。虽未来得及看见正脸，只是那个头、身形真是相极了自家小哥儿，不由的往前疾走了两步。

“老爷，您怎么了？”老仆安顺刚忙拉了下忽然疾走的老爷，才险险避开街边的差点撞到的人流。

“安顺，你看前面，是不是大公子？”张老爷依然抬头张望着，着急的对身边的老仆道。

老仆听老爷忽然说起下落不明的大公子，也赶紧踮起脚尖，抬头四下张望。只是看前面人潮拥挤，并没有大公子的身影。只是这大公子掉进河里被水冲走已经快一年了，当时沿河下游找了近百里，还是没发现人，恐怕早已凶多吉少了。

知道老爷心中愧疚，暗暗叹气，安慰老爷道：“想必是老爷思念过度看差了，这大公子如果回到京中必定会先回家来的。大公子大富大贵说不得被人救了，只是还没有找到回家的路。”

张老爷也只是匆匆一瞥，在仔细看那个身影已经融入人流中，遍寻不到。恐怕真是自

己看差了，听了管家的话，心里不由也酸楚，如果真是被人救了怎么会一年都不回来呢，小哥儿是凶多吉少了。自己怕是真是再次对不起发妻白羽，没有看顾好小哥儿。

张老爷半年后就不抱太多小哥儿能生还的希望了，一直想给小哥儿建一个衣冠冢好歹先入了祖坟。只是家中表妹，现在的爱妾马氏一直阻止，言说没有找到小哥儿尸首就还不能确认，坚持抹泪道小哥儿肯定能回来，到时候家里已经给建了坟太不吉利了。张老爷也不忍斩断了心中希望，便搁置了下来。

这马氏却是并非真有这般好心，会坚信小哥儿能回来，或者真的替小哥儿觉得不吉利。说到底，不过是因为这张家财产大部分都是白羽的嫁妆，家里铺子跟庄子地契都是白羽的名字，剩下一部分后来赚的，购买过户写的却是都那小哥儿的名字了。马氏早就恨的牙根痒痒，却也没办法。因为当年这马氏大着肚子跪求进门的时候，作为妥协条件，白羽要老爷答应后来赚的一切产业都必须写自家小哥儿的名字。

当时两人也都答应了，于是白羽走后的两年，马氏虽掌了家，手里也只有一些营业收入现银，却没甚固定产业。虽这两年手里攒了不少，只是现在这京城中房价特别是铺子的价格真是飞涨，自己手里这些钱财，还不知道能不能买上一间好地段的旺铺呢。

于是家里值大笔银钱的这些铺子跟庄子，虽然自己拿着出息，但依然算白羽的嫁妆。关于小哥儿女子的嫁妆，官府也是有明文规定的，如果嫁人的小哥儿去世，嫁妆只能留给其子女，如果无子女或者子女过世，需要返还给娘家。

所以如果小哥儿真是建了衣冠冢，家中承认他去世了，家里大部分产业都是要还给白家的。虽然婆家也有这强占嫁妆的，但是白大人府上现在不仅官居三品，还是武将，小小的商户肯定是得罪不起的，马氏就是有贼心也没这个胆量。这也是为何本应直接溺死在河里的小哥儿，忽然又流落在外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