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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苦难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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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他踱着方步出门去了,雷金玉思绪万千,独坐少时更觉烦闷不堪,快步走至山门,见刘四闲坐着养神,迎头便问道:“我研究斗口的事,你对旁人说过吗?”

闻此,刘四不禁微愣:“事还没成,我怎敢乱说。”瞧着他凝重的脸色,不禁生了担心:“金玉,发生什么事了?”

雷金玉稍加思虑,决意隐瞒内情,故作了烦恼状:“我这不是怕别人说我好大喜功吗,此事先别声张,等时机成熟了,我自会禀报梁大人。”

刘四长长松了口气:“原来就点事啊,怕什么呢,那些个背后嚼舌头的,就是嫉妒你受梁大人重用。他们越是气恼,你就越要做出些事情,让他们看清楚,你可是凭真本事吃饭的。”

脑中一直浮现着伊桑阿的话语,雷金玉有所盘算,心不在焉的应道:“好,我知道了。四哥,我有些累了,我们回去吧。”

出来游走了半日,刘四正觉困顿,忙道:“那走吧。”又忍不住握拳立志道:“等再有差事,我们做得更卖力些,看堵不上那些人的嘴。”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缓步走回样式房,回房小睡养足精神之后,雷金玉自去书房,埋头整理初版斗口模数。

且说伊桑阿将然迈进万法堂,于众人中一眼辨出熟悉的身影,不由得心潮波动,在最后面盘膝坐定,双目再难移开那个婷婷背影,。

神思恍惚间,讲经声停止,伊桑阿忙收回目光,漫不经心的随众人起身,顺着人流往外走了几步,假作意外偶遇:“乌云珠,你也来听讲经啊。”

闻声,乌云珠抬眼笑道:“是啊,闲来无事,来听听经也是好的。”与他并肩往外走着,奇道:“最近常常遇到你,你也信了佛法?”

伊桑阿不置可否的轻笑:“可有空闲聊几句?”见她点头,引着她去了净室:“一方陋室,承蒙你不弃,愿意过来一坐。”

进门后,乌云珠欠身坐定,轻吟道:“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何陋之有。”四下里稍作打量:“窗明几净,简洁雅致,真是个好地方。”

伊桑阿脱口而出:“若你愿意,每次听完经,就过来小坐一会儿。”见她低头不语,苦笑道:“对我而言,你能与我同坐片刻,便已是奢求。”

乌云珠怔忡片时,方低声道:“从爱生忧患,从爱生怖畏;离爱无忧患,何处有怖畏?是故莫爱着,爱别离为苦;若无爱与憎,彼即无羁缚。”

听此,伊桑阿轻叹:“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你我凡夫俗子,即便已领悟别的,这个求不得却怎么都跳不出。”

乌云珠面现悲戚之色:“为何我日日听经诵经,却仍是意难平。都说佛祖慈悲,为何不来渡我,留我沉沦苦海,煎熬度日。”

突的转头道:“伊桑阿,我问你,我到底哪里不如芮格儿?她总是不遵礼法,行为出格,琴棋书画样样不通,相貌才情更是不及我,为何。。。为何。。。”说着,双目微湿,别过脸去。

伊桑阿见她语噎,索性接口道:“为何纳兰性德钟情于她,却对你视若无睹。”瞧着她身躯微震,不禁生了怜惜之情:“还有别人视你如明珠,你何必自苦。”

乌云珠垂目默了片时,幽幽叹道:“你也看过牡丹亭,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世间多少女子,一旦钟情,便再难收心。”

闻此,伊桑阿顿生妒意,难免口不择言:“你可想过,这是钟情,还是执念?只是因为他所爱之人不是你,而是不及你十之一二的芮格儿,所以你咽不下这口气。”

瞥到乌云珠恼怒的神色,心底不禁涌起酸涩:“我与你一样,求不得,放不下。明知不可能,却还是自欺欺人,挣扎着那一丝渺茫的希望。”

冲天的怒气转为深深的颓败,乌云珠几次蠕动嘴唇,终是不知作何回应,正要起身离去,听得伊桑阿低声道:“我左思右想,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芮格儿嫁作他人妇。”

乌云珠脚步一滞,又听得他道:“聪慧如你,自然能想到,若是她入宫为妃,成为皇上的人,纳兰性德便也无法,只得断了念想。”

垂首默了少时,乌云珠脸上无甚波澜起伏:“此话实在荒谬,我怎能左右得了圣意。”言罢,径自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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