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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7)-(5-3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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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阵地上似乎有信燕飞过……我们射杀了几只,却没能射死全部。说不定已经将援军讯息传了过去,他们才这样负隅顽抗!”

—边的徐家军叛军将领献计道,

“木先生,不如我们加大攻势,看能不能活捉李广宁?”

“若是加大攻势,当真弄死了李广宁怎么办?”

木朗冲他吼了一声,

“我们还要靠着他敲开大燕的城门……起码叫他们割上西边几个府,来交换李广宁回国!我们就可以凭借着几个府立国,再与西蛮广开通商……不然就凭你徐家军这点人马,没有根据地长期经营,怎么能够成事?”

“这……”叛军头领似乎有些惊讶,“连木先生你都要与西蛮狗勾结……?”

“何为勾结?不过是赚他们的钱,要他们的马和弓箭!等到我们站稳脚跟,打下大燕,你想将西蛮灭国,抓他们的壮劳力做奴隶都随便你!但现在,李广宁不能死,西蛮不能放弃一一这是谋略!你懂什么!”

木朗吼声越来越大,

“前面停战!我去与李广宁谈谈!他生来就是个皇子,坐享万里江山,我不信他甘愿死在这个地方!何况还有杜玉章……阿清此来,一定动了手脚了!两条命换他几个州府,有什么不划算?我不信他不肯!”

“陛下,对面攻势突然停了?”

“不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将负伤儿郎扶下去休息包扎。”

酣战半日,就算是如此精锐的侍卫队,也已经负伤过半。李广宁虽然被众人保护,依然受了几处轻伤,也算是喋血沙场了。

此刻战事稍缓,李广宁本来也随着其他将领一同救助伤员。却不想听到叛军那边高声呼唤,

“请大燕皇帝陛下阵前一叙!”

大燕皇帝?这是赤裸裸自认并非大燕人,而是另一国别了!不然,该直接称呼皇帝陛下的!

李广宁脸色一冷,行动却如常,根本不理会那些乱臣贼子。

“大燕皇帝陛下!我们不赶尽杀绝,非不能也,实不愿也!还请快些来阵前一叙!不然……”

那边不见回音,语气也愈加不敬。李广宁直起身子,面色沉沉,往阵前看过去。

却看到一只带火的陶罐被高高投射过梁,直接在他们栖身的阵地后方炸响!轰隆一声,火油四溅,点燃地上一片枯草!

“可恶!”

许多人一起扑过去救火,很快扑灭了。阵前浓烟混混,李广宁捂着口鼻,狠狠瞪向山梁方向一一他当然明白敌人的意思!木朗是想告诉他,若他再不出现,叛军可以将这些火油罐子投到阵地上,到时候炸毁燃烧的将不再是地上枯草房舍,而是他眼前这些活生生的儿郎们!

“这群乱臣贼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个侍卫跳起来握紧手中长枪,

陛下,戴舒请战!我还能战!”

“我也能……”

“陛下!林轩请战!”

环视这一张张染满血污的面孔,还有他们有些摇晃,却依旧在勉力支撑的身体,李广宁沉默了。四周还围着他的人不到百名,其中还有一些负伤在身。这都是大燕最好的男儿,背负着包围君主的职责。

若是方才,人人都必死无疑,逞一时血勇杀敌也就算了!现在韩渊的援军就在谷外,身边儿郎却已经快要筋疲力尽!难道还要让他们为了自己一时荣辱,白白消耗在这里?

“不必!”

李广宁起身,从侍卫手中接过长枪,

“我去看看他有什么好说。”

“陛下……他们不过是乱臣贼子!有什么资格与陛下对话!”

“他们确实没有。”李广宁冷然一笑,“但你们都战斗太久,损耗严重。朕去为你们争取些时间,你们抓紧恢复。”

“陛下!吾等还能战……”

“知道你们能打。毕竟是朕的精锐。”李广宁带了几分自得,含笑环视四周,“你们好好休息,说不定还有硬仗要打。朕去去就来。”

山梁上。李广宁露头时,第一眼就看到木朗咬牙切齿看着他,一副想要冲上来咬他一口的样子。他轻蔑一笑,环视叛军队伍一一他们占据了整个山谷口,打着巨大的“木”字旗。但在隐约可见的更外侧,却有不同颜色的旗帜隐约飘扬。

果然如李广宁所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李广宁被叛军堵在谷中无路可逃,可叛军难道不同样被平谷关军队堵在这山谷中,插翅难飞?

“李广宁,你已经走投无路。你还不投降吗?”

木朗厉声呼唤,李广宁却看也不看他。

“现在我给你一条生路一一投降!念你也有着大燕皇室血脉,我不会杀你!你只要退位让贤,将皇位交还绐七皇子血脉,我自然可以在新皇面前进言,保你一声吃穿无忧,做一个富家翁!”

“呵。”

李广宁只当他在犬吠。他可不是为了听木朗废话,才来到这山梁上的。

当然,他更不可能有半点投降的想法。他是谁?大燕皇帝李广宁!区区叛军,只有在他面前土崩瓦解的份,

许多人一起扑过去救火,很快扑灭了。阵前浓烟混混,李广宁捂着口鼻,狠狠瞪向山梁方向一一他当然明白敌人的意思!木朗是想告诉他,若他再不出现,叛军可以将这些火油罐子投到阵地上,到时候炸毁燃烧的将不再是地上枯草房舍,而是他眼前这些活生生的儿郎们!

“这群乱臣贼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个侍卫跳起来握紧手中长枪,

“陛下,戴舒请战!我还能战!”

“我也能……”

“陛下!林轩请战!”

环视这一张张染满血污的面孔,还有他们有些摇晃,却依旧在勉力支撑的身体,李广宁沉默了。四周还围着他的人不到百名,其中还有一些负伤在身。这都是大燕最好的男儿,背负着包围君主的职责。

若是方才,人人都必死无疑,逞一时血勇杀敌也就算了!现在韩渊的援军就在谷外,身边儿郎却已经快要筋疲力尽!难道还要让他们为了自己一时荣辱,白白消耗在这里?

“不必!”

李广宁起身,从侍卫手中接过长枪,

“我去看看他有什么好说。”

“陛下……他们不过是乱臣贼子!有什么资格与陛下对话!”

“他们确实没有。”李广宁冷然一笑,“但你们都战斗太

久,损耗严重。朕去为你们争取些时间,你们抓紧恢复。”

“陛下!吾等还能战……”

“知道你们能打。毕竟是朕的精锐。”李广宁带了几分自得,含笑环视四周,“你们好好休息,说不定还有硬仗要打。朕去去就来。”

山梁上。李广宁露头时,第一眼就看到木朗咬牙切齿看着他,一副想要冲上来咬他一口的样子。他轻蔑一笑,环视叛军队伍一一他们占据了整个山谷口,打着巨大的“木”字旗。但在隐约可见的更外侧,却有不同颜色的旗帜隐约飘扬。

果然如李广宁所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李广宁被叛军堵在谷中无路可逃,可叛军难道不同样被平谷关军队堵在这山谷中,插翅难飞?

“李广宁,你已经走投无路。你还不投降吗?”

木朗厉声呼唤,李广宁却看也不看他。

“现在我给你一条生路一一投降!念你也有着大燕皇室血脉,我不会杀你!你只要退位让贤,将皇位交还绐七皇子血脉,我自然可以在新皇面前进言,保你一声吃穿无忧,做一个富家翁!”

“呵。”

李广宁只当他在犬吠。他可不是为了听木朗废话,才来到这山梁上的。

当然,他更不可能有半点投降的想法。他是谁?大燕皇帝李广宁!区区叛军,只有在他面前土崩瓦解的份,

还痴心妄想要他低头?

——让朕看看,你们究竟有多少兵力……敢在朕面前,这样猖狂!

5-29

李广宁穷尽目力,迅速扫视对方兵力一一步兵占了半数,还有些带着投石车和陶罐的火力部队。其余几乎都是骑兵。看来这徐家军当年的精锐骑兵,许多都是死硬派,所以一同反叛了木朗。换句话说,此刻平谷关外虽然兵力更足,但骑兵数目也就是与叛军不相上下。

骑兵,是大燕和周边国家最重要也最强大的机动部队。哪个国家骑兵多,骑兵强,基本就决定了武力的强盛与否。

若被他们逮到机会逃走……那平谷关外就会有一支非常强大的流窜叛军!假如与西蛮或其他部落勾结,就会形成捋角之势,威胁国门内外!到时候,将有国土失陷、百姓流离,几十万人的生命朝不保夕……

“baba……听懂没有!”木朗的吼得声嘶力竭,“只要你投降,我保你不死!甚至,我还可以让我弟弟救杜玉章一一你恐怕还不知道,杜玉章当年不曾骗你。是有人在其中捣鬼,陷害了他。那毕竟是我师弟,所以我已经找到那人,秘密处死了他。到时候我也可以替你与他解释分明……”

木朗自诩十分洞察人心,他早就看出杜玉章对李广宁情根深种,更从当初李广宁对杜玉章的偏执占有里推测出李广宁对杜玉章的不能放手。这一次李广宁竟然远赴平谷关陪杜玉章治病,更叫他确信自己的推测。

他根本没看出李广宁听到这番话,脸色已经阴沉得快要结冰了。

——真是恬不知耻!自己做下那样卑劣勾当,此刻竟然还妄想改头换面将黑锅扣在别人头上,达成自己目的!这个木朗……朕恨不得现在就扒了他的皮!

——可现在,却还不是时候。要想个办法稳住这些叛军,消灭这些骑兵。最起码,这些马匹都是战略物资,不能落在叛军手里!

“朕听明白了。”

李广宁突然开口,打断了木朗的话。

“容朕考虑一二,再作答复。”

“陛下!”

身边的侍卫震惊了。才想劝阻,却见李广宁手掌一摆,阻止了他。

“但若是朕答应了,你要保证朕身

边侍卫们都能安全离开。”

木朗其实根本没想到李广宁会这么干脆的答应。他设想的最好结果,也不过是李广宁破口大骂,他再将条件降低,双方几轮讨价还价……最终,不管李广宁是否同意,他也能有筹码与身后的平谷关军队周旋。

可李广宁若是答应了……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不仅他自己被重重包围的危机解了,还能捞到大好处,说不定就能占据一块地盘,真的做个土皇帝了!

“好!我木朗一向仁慈,若是你肯投降,我当然不会难为你手下那些侍卫!所以你何时投降?”

“朕说过了,朕要再考虑考虑。”

李广宁却直接步下了山梁,依旧没有正眼看木朗一眼。

“叫你们的人停战。不然,朕就不必再考虑,一直斗到鱼死网破就是了!”

李广宁身影从山梁上消失。木朗身边一个叛军将领咬牙切齿,

“为何不一箭将他射下来……那不就万事大吉?”

“蠢货!”

木朗一声呵斥,

“若不是顾忌李广宁在此,门外那些大燕军队早就强攻了!李广宁不能死,更不能逃,一定要落在我们手里!不然,这次麻烦就大了!”

“可是,他能乖乖配合吗?”

“乖乖配合恐怕不行。但是只要他还怕死,他就不得不配合……”

山梁另一侧。李广宁沉着脸,慢慢走下来。众侍卫都听到了他与木朗的对话,一下子都围了过来。

“陛下不可啊!”

“那个木朗简直欺人太甚!陛下,绝不能中了他的诡计!”

李广宁一抬手,众人都住了口,眼巴巴望着他。

“你们不必担心,朕自有决断。绝不会当真对他屈膝,辱没我大燕皇室列祖列宗的荣誉。”

“可是陛下……”

“朕与外面韩大人已经有了默契。到时候……朕自有决断。”

【山谷口外】

韩渊与白皎然站在高处,眺望着山谷内。他们能看到那一道山梁,也能看到叛军们盘踞在山谷口,以及平谷关军队对他们的包围。唯独山梁之中,李广宁他们的情况,被高高的山势丛林所阻挡着,一点也看不到。

此刻山谷内有两道浓烟腾起。似乎是叛军向里面投掷了什么东西,烧了起来。白皎然的心越发焦灼。

“叛军竟然有这么多骑兵……”韩渊眉头紧蹙,神情凝重,“绝不能将他们放走,不然将成心腹大患!一定要将他们全歼于此!告诉徐浩然,做好强攻的准备!”

“韩渊,你说什么?你要强攻?”

白皎然吃惊不小,一把扯住韩渊袖口,

“可陛下他还在里面……”

“我已经将我的计策传绐陛下了。就在之前那封信燕传书中。”

“那封信……”

白皎然回忆信中内容一一“陛下,臣韩渊叩首。臣已来到平谷关,与白皎然汇合,并点兵接应陛下。三年前与陛下分别后,臣日日惦念陛下龙体安康。臣身在异乡,只见他人,不见陛下。每每梦中得见陛下龙颜,醒来却消弭幻灭。

五月七日与陛下分别情形,依然历历在目,想来如昨日重现。臣对陛下一片忠心,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此次点兵,臣一定以陛下安危为重,绝不冒进,请陛下放心。

【山谷内】

见四周侍卫还一脸茫然,李广宁为他们解释道,

“韩渊等到今夜过半后,一定会强攻。他已经在信中明说,要朕改头换面,准备好突围。他大概已

经准备了顶替朕天子身份的人选了。”

“什么?”

侍卫们根本摸不着头脑,

“韩大人是在信中说的?那信燕也被叛军射下来好几只……这计划会不会已经泄露?”

“这却无妨。三年前五月七日,除了朕与玉章,怕是无人知道其中含义。”

——那正是韩渊帮助杜玉章改头换面,用替身办法连夜逃走的日子。加上信中“只见他人,不见陛下”“梦中得见,醒来幻灭”的字样,韩渊的暗示其实已经昭然若揭。加之“昨日重现”这一句,那行动时刻想必也如三年前一样,是在午夜时分。

——至于“绝不冒进”……其实韩渊行事何曾冒进过?除了三年前那一次,他哪回不是老奸巨猾,想好退路才会行动。这一次特意强调,必定是反其道行之,提醒他这个陛下,他是要冒进行动,孤注一掷了。

“总之,叫大家打起精神,磨砺箭矢,备好武器行囊!只等午夜时分,与援军里应外合,向外突围!”

入夜。山谷之中火光通明,将士们枕戈达旦,无人能够入眠。

经过一整天的激烈拼杀,所有人都累了。但是所有人的精神都紧绷着。他们都知道,到了午夜,就是生死攸关的强攻战!

“陛下……臣还是觉得不妥。”

说话的是淮何手下一个百夫长,此刻淮何秦凌都不在,他就是此间的统领了。

“为何不能与他们交涉,让陛下先出去?强攻虽然出其不意,但我们需要从大军中杀过去,陛下您又是双方瞩目的焦点,实在是太危险了!这个韩大人,竟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他一定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李广宁微微一笑。他脸上也带着硝烟痕迹,还染了些血。乱战中无暇擦拭,反而显得他更加硬朗风姿。

大燕承平太久。李广宁这个太平皇帝也做了太久。若不是此番与侍卫并肩作战,几乎叫人忘记了,他当年也曾率领军队,代先皇亲征过的。

“什么?那他……他竟然不顾陛下安危!他的忠心在哪里?”

“你错了。正是因为他没有一定要保下我,才让我放了心。这个韩渊,原来真的是一片忠心。”

李广宁目光悠远,往黑漆漆的山林中望去。

“他小节有亏,却心中有大沟壑。在他眼中,大燕,才是第一位的。原本,我还担心韩渊做事太过圆滑,怕他骨头不够硬,不该妥协的时候会去妥协,叫一个太不圆滑的白皎然去牵制着他……现在看来,反而是多虑了。看来,就算朕当真不在,也可放心了。”

“陛下?您……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李广宁依旧出神地看着那一片山林。

“我问你。若是在朕与大燕之间做一选择,将一个放在绝对安全的位置,另一个就要身处险境……你说说看,你会选哪一个?”

“陛下!”那侍卫脸色顿时惨白,扑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一开玩笑,这可是道送命题!陛下这是怎么了,自己哪里做错了,陛下想取自己狗命吗?

“哈哈哈!起来,不用这么惊慌!”

李广宁却大笑起来,

“这就是你和韩渊的不同一一等到有一天,你也能底气十足地在朕面前摆出你的答案,那时候你也可以独当一面,替朕守卫一方了!”

李广宁一把将侍卫拽起来,按回原位坐好。他自己却负手而立,目光环绕过这夜色中的山谷。

明明前途凶险,李广宁却笑得畅快。他能感觉到胸前那小小玉佩紧贴自己皮肉,就好像杜玉章还陪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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