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2）

“给我走开！”

耿明从地上爬起来，往贯休方向接近时，听到了对方的怒吼。

贯休爬在地上，洁白的衣袍染满灰尘和血迹，显得狼狈不堪。

“给我走开！听到没有！”刚往前迈一步，又听到对方的怒吼。

贯休呼吸沉重，伏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的衣袍变得如鲜血般殷红。

“贯休你怎么了？我只是想过去帮你。”

呼噜噜，野兽独有的，从喉咙间发出的警告声。

今夜虽不是满月，但万里无云，耿明能清楚地瞧见贯休的一只手，五枚指甲瞬间暴长，如利刃出鞘，又尖又利，手掌的厚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膨胀，变厚变宽，一根根粗如毛线长毛从厚实的手掌里钻了出来，立马毛茸茸一片。

耿明震惊地凝视这一切。

“别看——啊——！”声音因痛苦而中断，肥厚的手掌嘭地拍向地面，砸出一个深坑。

贯休如同一头野兽，四肢着地，背高高地弓起。

“贯休——！”

他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痛苦。

“别过来！别看我！”痛苦的警告夹杂着野兽的嘶鸣声。

巨爪随意往地上一抓，便留下一道两指宽的抓痕。肌肉在仍不断崩裂增长，骨骼不断扭曲，原本漆黑的眼眸从深处生出两点荧荧绿光，如兽类一般紧紧盯着耿明，嘴里依旧发出变得含糊不清的声音。

“别看……求你……别看……”

贯休的身体还在不断膨胀变化，殷红的衣袍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赤红的体毛，连脸上也有一半被覆盖。而他的身后，三条又长又粗的尾巴，如赤红的火焰，在漆黑的夜色中疯狂舞动。

耿明站在原地动弹不得，与上次见到真龙不同，没有崇拜与敬仰，只有从身体内部涌现出源源不断的恐惧，将他的双脚牢牢地钉在地上。

他喉咙干涩，唇齿间发出了牙齿磕碰的声响。他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也无法止住全身的颤栗。

除了四肢和尾巴，贯休其他部分还维持着人的形态，光裸的肌肤上不似四肢和尾巴被厚实均匀的皮毛覆盖，而是东一簇西一簇杂乱分布，既不像人也不像世间上的任何一种生物。

耿明一直盯着贯休，清楚地看着他的每一分变化，以及他的每一分情绪。

所以当他要转身时候，耿明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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