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2)
季墨难得选择了在浴缸泡澡,头枕在浴缸边缘,看着盥洗台上的半杯水,脑子里嗡声一片,季墨索性把浴缸内自带的按摩功能关了,一时间浴室内静悄悄的,后知后觉方才缠绵,连季天舌头缱绻着自己舌头的感觉都咂么出来了。小崽子简直天赋异禀,这才几次,就那么会接吻了。季墨也不知道是喜是忧,喜小崽子到手了,还是忧是让小崽子长大的太快了。或许喜忧都有,喜大于忧。
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居然能让季天走出这个房门,简直太不是他的做派了,还是他自己开口让人走的。
季墨泡了半个小时才觉得身上的疲倦纾解了些,换上袍子,沾床就睡着了,连灯都没抬手关。
季墨没睡多久,混沌中一个身影爬到了床上,大手一挥掀了被子,在身后搂住了自己。季墨向来睡眠就浅,今天也是这么多天积累的累着了,才容得季天搂住自己才发觉。
季墨翻身就将季天压到了身下,人到床上了难道还玩我就抱抱不乱动的戏码吗,季墨吃荤的。
身上黑色羽绒被将两人包裹在一方禁秘天地,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天地。床上一点小事都能天雷勾地火,更何况,他们脸贴着脸,身贴着身,唇舌缠绵间已然是负向距离。季墨的吻无疑是具有攻掠性的,遥想四年的人在自己身下,任谁也冷静不了。
季墨一袭黑色丝绸浴袍,勾的腰身颀长,季天一身纯白睡衣,因着是季墨的手笔,风格承自一派,床褥也是黑色羽绒,倒像是黑色宣纸上落了一笔白墨。
季墨一手搂着季天,一手向季天身下探去,探到一半却被季天截下了,季墨停了下来,他这次没打算对季天用强的,心下却也难免泄气,季墨跟季天对视的半晌,季天一双桃花眼寂静又温热,像炎炎夏日里一处无人问津的清凉森林,季墨伸手摩挲季天的眼角,俯身在季天眼角吻了一下,缓和住情绪,尽量柔声的说,“睡吧”。
语音落就要翻身下来,却被季天箍住腰反压了下去,季墨显然没想过他会来这么一手,直到季天张口含住自己耳垂轻声说了句,“我在上边”。
季墨只觉得自己心脏怦怦跳的放肆,这种心脏被人捏在手里的感觉真是让他又恨,又爱。
季墨惶惶半天才反应过来季天说了什么石破天惊的话,压自己?季墨一时语塞,倒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季墨抬手从身后摸上了季天的头,脸有点抽,“你……会吗?”。
季天侧头跟季墨唇贴着唇,挑起眼睑,老实说,“在你身上学”。
季大少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至于被他这么黑切黑一句,就败下阵来,面上端的叫个冷静而自持,声音如常,“那快着点,来吧”。
却在季天唇舌覆盖上自己唇舌时,不禁老脸一红,真是冤家。
也许是身体亏空太多,大脑怕季墨一觉醒不过来,季墨没睡多久就醒了。
季墨盯着天花板,天花板是天空灰的,楼上楼下连套的都是这种颜色,季天屋子里自然也是。昨晚的记忆也慢慢浮现在脑海中,昨晚氛围太好,小崽子体力也是真好,季墨又不想扫了刚开荤的小处男的兴……肾上腺素用完后简直直不起腰,天地良心,季墨上一顿饭是前天中午垫的两碗燕麦粥……映像是自己瘫在小崽子身上,叉着腿被小崽子抱小孩一样抱去洗澡的。说来这已经是小崽子第二次抱自己了,换成别人,钻地缝这事季墨不会干,掉身段,季墨会把那人脑袋摁到地底下,憋死后拉去喂猪。可是小崽子抱着,季墨还觉得咂么出那么点甜。季墨觉得自己魔怔了,就差双手高捧着心,在季天面前振臂高呼:季天季天,我喜欢你。季墨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这么没下线的事季墨竟然觉得……也不是没可能?
季墨如梦初醒的找季天,这才注意到自己在季天怀里,一颗心吊在嗓子眼,又缓缓落回原处,季墨觉得心窝子暖。
两人昨天之前还是剑拔弩张,季天那样子怕是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想看了,哪里想得到今天就一步跨到底了呢。人就在眼前,季墨居然矫情的觉得不真实,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年少引以为傲逃过的幼稚早恋,报在他一个奔三的老男人头上了。
季墨翻身压在季天身上,也不管人醒没醒就在他身上乱摸,想把人造醒了,想听小崽子的声音。
成年人体重是摆在那,季天被他一压也就醒了,季天眼皮都没睁就翻身把季墨压回了他该待的位置。季天抱着季墨在他颈侧狠狠蹭了两下,才带着刚睡醒的有些沙哑的声音问季墨,“怎么了?”。
季墨像是要到糖的小孩子,听着声音心里一阵满足,出口却跟他端着的正经脸大相径庭,“检查一下晨勃没有”。
熟睡的人硬的才有鬼吧!
季天如他所愿沉默了一会,实话实说道,“刚才没有,现在可以”。
谁问你可不可以了,季大少可不是好色不要命的人。感觉到身下人身体僵了一下,季天埋在季墨颈窝笑了一声,又蹭了两下。
季墨怔了一下,一张俊美的桃花眼睁大了几分,深邃的眼眸中情绪复杂,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季天笑。季天整十八岁,亲哥哥第一次听见他笑。哪怕两人没发展成现在这层关系这也太讽刺了,与其说季墨不媚世俗,不如说他根本就没有身为季天哥哥的觉悟,他光知道自己老子多生了这么个崽,再没多的了。
这算什么,自己犯浑,连带着自己亲弟弟犯浑,把人骗到床上才想起来自己失职没当好兄长了吗。
季墨没来由的一阵心烦,他自己没关系,他明白自己什么样,能想季天四年,这感情是变不掉了,想通了不过是多一份感情多一份责任。那季天呢,季墨此时才回想起来,季天虽然表面总是恹恹的,但从来没真的拒绝过自己什么。自己第一天拉他跑步,他第二天就穿戴好等在那里;自己接他放学,他第二天放学就自己乖乖过来跟自己住;在家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早饭没的吃就自己煮,还记得给自己烙两个荷包蛋;一声不响扣了他的零花钱,季天乱不乱花钱季墨不知道,李丞飞花钱跟流水似的,季天跟他在一起,那钱也少不了要花,他之前年纪小,又乖得很,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老爷子怕也想不到给他多少钱,季墨就是想他来跟自己闹,他也没有;更别说自己三年前把半大的他塞进部队了,季天也不提。
他怎么就那么好呢。
其实他很想跟他哥哥亲近吧,结果他的哥哥却只想的怎么把他搞上床,他接受不了,季墨怎么会真的怪他,他气自己。可季天这突然的改变是喜欢自己还是想要哥哥呢。季墨向来直捣黄龙只求结果,这怎么变得多愁善感了呢,这是老了?季墨本来也没觉得自己多大。
季墨左腰有一个浅浅的腰窝,身下承欢时说不出的诱惑,季天见他愣神摁在腰窝上不轻不重掐了一下,“想什么呢?”
季墨伸手在季天头上摩挲,侧过贴着季天额头问,“心肝,你喜不喜欢我?”,他不记得昨天晚上问了没有,倒是很想问,像想确认什么似的。
“嗯,喜欢”,季天轻扬嘴角,回答的认真。
哪种喜欢呢,你知道吗?季墨想问,又不想问,没事,慢慢来。
腻歪这么半天季天也醒了神,伸手摸出了枕头底下的手机,八点三十四,两人还没睡到三个小时,季天没用手机壳,季墨暼了眼那棱角都磨花了的手机,“叫声哥,给你换个新的”。
季天也是好笑,“我现在有钱了”。
“是啊,出息的很,钱刚到账就刷了一辆兰博基尼,驾照有吗?”
季天有点意外,那卡总归是自己的吧,自己刷卡季墨怎么知道的,“怎么知道的?”
季墨也没吊胃口,“那款全球限量五辆,被两个纨绔子弟提了一辆”。
季墨在纨绔子弟上故意加了重音,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纨绔子弟。季天不记得自己有自报家门过,但李丞飞确实说过那款车有钱也不一定能定的到,当时季天以为那是李丞飞在推辞,毕竟兰博基尼也就名头好听,说是工匠精神只生产五百辆,其实只能卖出去两百辆,“给你打电话了?”。
季墨揉了揉季天的脑袋,“是啊,你说你是不是个小崽子,提辆车还要被问家长?季天家长?”,季墨那天被季天的班主任拉着壮志凌云,“季天家长啊”,讲了十分钟。
季天想说,我大大前个成年了,可这话像小孩儿赌气不说,还有点责备季墨没记得自己生日的意思,转开话头问,“车买给李丞飞的,成吗?”,因为不是小数目,两人都商量好了,就当预支李丞飞出国这几年的生日礼物了。
“你自己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呗”,季墨还在拨弄季天的头发,跟季天执着于他的颈窝一样,他对季天的后脑勺也莫名喜欢的很。
“嗯,驾照我下星期去报名,饿不饿?我去给你把早饭热热”,季天说完在季墨唇上亲了一口,被季墨摁下来又缠缠绵绵吻到快擦枪走火,季天才抽身出了房门,转身去季墨房间洗漱,他正血气方刚的年纪倒不是不想来,只是他昨晚给季墨清理的时候,后面不太好,红肿还有点出血,想来挺疼吧。
早餐准备了牛奶,蟹黄包,葡式蛋挞,季天放进微波炉,另从冰箱找出面烙了四个鸡蛋,给下了两碗面,两人虽然一块吃饭不多,季天能看出来,季墨也喜欢传统点的吃食。
季墨不动不知道,这么一动,倒是不好说哪里疼了,作孽啊!宁死不折腰,季大少腰杆笔挺的走到浴室洗漱忍不住又反思了一下,自己不是老了吧,男人三十一枝花,自己二十七怎么也是……花中花?
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人压着,季墨对着镜子深深叹了一口气,作孽啊。
季天看见冰箱里的三黄鸡,又拿出来褒了鸡汤。季墨洗漱完出来就见季天在往汤里放八角、冰糖,从身后抱住了季天,“小媳妇这么贤惠呢?”。
季天没说话,对于定位这种东西,两人刚搅到一块,说出来怕季墨反应过激。季墨也没在意,手又不安分的在季天身上乱摸,真跟新婚小夫妻一样,腻歪的不行,不过他俩这夫妻属于则不靠谱,下午刚见面,晚上就搅到床上的。
季天盖上砂锅盖,转身拦腰又把季墨抱了起来,季墨倒是很佩服季天的臂力,自己这么一米八几的个子,就这么脸不红气不一喘的抱起来了。季天很贴心的抱着季墨让他坐到了沙发上。
季墨:……
季天把早餐搬到了茶几上,看了季墨一眼,“我待会儿去给你买药”。
季墨:……“我床头药柜里有”。季墨虽没有什么专门的药,无非是消炎去肿的内服药和跌打损伤的外用药,这些常用药家里都备下的。
季天吃着面,淡淡回了句,“我去买”。
季墨在吃荷包蛋,听季天这是犯了倔,也不明就里,季墨最烦别人跟他唧唧歪歪,只是季天他不能不管,停下筷子问他,“怎么着了?”。
“你用的东西,我给你买”,季天又强调了一遍。
季墨这年纪也不是虚长的,不能不知道季天这是男人那点不讲理的占有欲在作祟,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故意问,“嫌弃我?”。
季天抬头看着季墨,神情严肃,他没有,他只是觉得季墨太好了,一想到有人可能也看过季墨的样子,他就难受,“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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