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沈如走后季墨一阵腿软，摸了摸额头，有点烧，季墨在床头药柜里拿了两粒退烧药，去厨房饮水机接了杯热水，就水吞了。

桌台上两碗红枣银耳糖、两盘羊肉串、一屉鲜肉小笼包已经凉透了，散发着食物衰败后的冷清。

下层橱柜里有透明的谷槽，小米黑米芝麻花生核桃什么都分门别类放着，各样都有，季墨放下水杯，拿过一个洗米盆，抓了一把小米，各样辅料也抓了些，水龙头里清冽的泉水滑过指尖时，季墨余光中看到了一旁的紫砂锅，紫砂锅里面的鸡汤应该还是滚烫的……

材料放进锅里，摁下电源键，季墨回房洗了个澡。出来时季墨径直走向沙发，米粥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等到白瓷锅自动调至保温状态时，等粥的人已经睡熟了。

清晨六点钟，家政准点送早餐上来，推着餐车的家政小姐打开门就看到沙发上一道有些灼热的目光投射过来，再看过去的时候，灰白色沙发上，坐着一个长相俊美的有些出尘的男人，眼神冰冷的瘆人。

“先……先生，我来送早餐”

沙发上的人没理她，站起身子向房间走去，一身纯黑色丝绸浴袍衬的人腰身颀长，像个动漫里的妖精，家政小姐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终于在季墨推门进去前问了个正经的，“先生，那锅鸡汤还留着吗？”。

“清了吧”

妖精，这绝对是妖精。

季墨简单洗漱，家政小姐动作很麻溜，出来时该收的都收拾走了，季墨给自己盛了一大碗粥，抱着粥上了二楼。二楼有一排一排的书架，小型图书馆一样，还有一方墙是全景落地窗，今天天气不错，窗外白云皑皑，便是季墨要的天上人间。

季墨坐在临窗的沙发上，等粥凉一会儿，粥是稀粥，季墨不喜欢吃很绸的粥。许是四周太静了，季墨每吃一口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跟着腾腾跳动。季墨在这间屋子里住了两年多，虽说不至于夸张到地板是他贴的，但每一个角落都是经他把关落成的，自己一个人住哪里需要什么门，抽了风才配两套卫浴。这套屋子在季天之前，除了季老爷子来过几次就没进过旁人，季墨珍惜的觉得加了旁人的呼吸都是不干净的，这是他的私人空间，季墨也一直住的很惬意，怎么被人进来住了两天，就空的这么让人难捱了。胸口倏的一阵抽疼，季墨忍了两下想把剩下几口喝掉，却是越来越疼。

血气一阵翻涌，季墨抬手将碗砸了。

勾勒着金边的瓷碗和着米粥在木板上碎成了一片一片的。

季墨盯着火气更盛，那种心脏被人攥在手里的感觉让季墨全身心都在抗拒，更可恶的是那人根本不在乎。季墨不介意先喜欢上别人，却十足介意自己拿那个人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这辈子还没对谁低三下四过，感情算个什么东西，又不是非一不可。

又不是非他不可。

季墨下楼拿手机，电话打到沈如那里，让沈如往季天帐上打两个亿，然后让沈如把接下来一周空下来，安排去上海。

季天打开手机时，有沈如的电话，昨晚沈如送季墨回家后，不放心给季天打了电话，想去接他回来，季天那时候已经在李丞飞车上了，也没注意，季天给回了条短信，“沈哥，我没事”。

短信几乎同一时间回复过来，沈如回复，“没事就好”，也没什么赘述。

还有是孟启明的电话微信，铺天盖地的，无非是怎么没来上课出什么事了，季天回复，“发烧，只是抱歉，明天不能陪你去打球了”。

孟启明又回了一长串，可能是在上课，几个字几个字的回，“那没事，你没，事，就好。”

再然后是班主任老师的电话短信，十五分钟前才刚发了一条，“季天同学好好养病，学业不可落下，也不必过于操心，老师相信你的能力，归来之时，依旧傲视群雄”。班主任是物理老师，却颇有老学究的味道。

季天看着也知道班主任电话打到季墨那里了，紧急联系号码季天留的季墨的。

往下翻还有一条，银行的提示短信。

“天儿，怎么了？又不舒服了？”

季天抬头就看见李丞飞靠在门口，手里还有两支不知道哪儿来的白玫瑰， “没，出院手续办好了？”。

“嗯，不过我瞅你这脸又有点白”，李丞飞走过来摸了摸季天额头，“还行，天儿，要不再住一天吧，要出去了再烧起来了怎么办”。

“没事儿，好了，咱走吧”，季天起身将手机塞回口袋，书包落在李丞飞车上，来时两手空空，回去也没什么可带的。

李丞飞跟在身后，“天儿，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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