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2）
02.我只是看见你们老大就觉得这个妹妹我是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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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第二天起床苏堤身上都充斥着低气压。建筑狗还是悲惨地一早就不见踪影，虽然后面才知道是勾肩搭背哥俩好地排食堂新出的牛肉粉丝包去了。
作为一名二十一世纪的阴阳师，每天睡醒第一件事当然就是——打开游戏，蹲结界卡。
苏堤刚蹲好卡就听见下铺又砰砰捶他床板：“小苏小苏小苏小苏！”
“干什么！”苏堤难得句尾出现了感叹号，岑舸被吼得缩了一下，“我靠大早上的火气这么大……那啥，学生会喊你去报道。”
“报什么道？”
“你看群！”
“什么群？”
下面没了声音，估计是无语了。半晌岑舸给他发来一串数字，配一句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老父亲般操心的：“小苏同志都开学三个月了，你能记起来加一下群了吗？”
群当然是有加，不过平时日常死气沉沉，一溜看下来全是“收到请回复”。苏堤加了这群才知道是为什么——他在进群的一瞬间就被铺天盖地的消息刷得眼花缭乱。
“妹子吗妹子吗！”
“又是卖答案的？”
“我日慢点发作业都被刷上去看不见了！”
“怎么还有新人？真不是老李马甲？”
苏堤从那句“妹子吗”开始就黑了脸，干脆利落地点击右上免打扰。岑舸也有点不好意思：“哎呀刚刚正好有个来发答案的把死人都给炸出来了……这是我们学校的大群，从大一到大四都有，没老师，消息比较快。”
“所以让我去学生会干什么？”苏堤退了Q还不忘帮金主也蹲个卡，堪称业界良心。
“哎我找找消息，太能聊了我真是服……哦，让你跑腿。”
苏堤：“……”
于是半小时后，苏堤面无表情地拎着一袋偶遇室友被分享的牛肉粉丝包，站在了学校外联部门口。
室内空荡荡，连鬼都没有。
他刚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背后一声怒吼，生生震得他停下了动作：“迟到了还搁外面拄着发呆怎么着是要进行光合作用吗！”苏堤转身，那人看见他手上的包子，声音骤然又高了三个度：“还拎包子来！你是来开会的还是来吃饭的！”
苏堤想说我本来就不是来开会的，但一想他确实也不知道学姐叫他来干嘛，于是保持了沉默。
“还愣着！”对方大手一挥，“隔壁306给我跑着去！散会了写八百字检讨！”
苏堤想这他妈就是传说中的祸从天降吗。
事实证明人一旦霉起来就完全猜不到下限在哪里，待到终于摸到306门口，推门，数十道目光便齐刷刷聚焦而来，如有实质那必然能把他戳成个刺猬。苏堤：“……”
坐在桌子最前的人站起来：“同学是——”他的目光落到苏堤手中的包子上，“——送早饭的对吧。”
苏堤一句“放屁”卡在喉咙里，眼睁睁看着旁边立刻站起个人分外熟练接过了他的包子，还不忘低声提醒了句：“下次记得带豆浆。”
“……”苏堤卡了好久才挤出一句，“知道了。”
“坐坐坐。”
苏堤一言难尽地坐下。
最前面那人敲了敲桌子：“我们继续。”闻言苏堤瞥了他一眼，本想看看是哪个部长或者副部长，这一眼倒让人着实一愣。
怎么感觉这么……眼熟？
平心而论那人长得绝对不算大众，起码在学校论坛贴吧或者官方微博是能拿出去搁头版当门面那种。挺鼻薄唇目若朗星，一般来讲男生眼睛一大就容易走极端，要么透着股凶要么显得弱气，他却偏偏生出了神采奕奕顾盼神飞的意味来，坐最前面便是浑然天成自带发光的领导者气场，还挺不讲理的。
仿佛是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那人边继续讲着会议种种，视线却不动声色移转过来。苏堤垂了下眼，愈发想不出这似曾相识感是来自哪里——按理说这个级别的脸见过就不该忘，Q群和微博他是几乎一概不看的，难道是在学校官网？
他瞄了眼四周，或藏着掖着或明目张胆玩手机的没有数十也有七八，就跟着划开了锁屏——
他是真忘了上一次开手机还是帮蹲结界卡，于是那被岑舸称为“听得肝痛”的BGM，便极其清脆地响彻了会议室。
苏堤脸绿了。
等他按掉声音镇定抬头，终于体会了一把被四面八方用看濒危物种般眼神包围的感觉。苏堤依然相当镇定，甚至冷静地将目光投向那位门面担当，点了点头，意思是你继续。
门面担当很受震撼的样子，被他这一眼看毕，咳了一下：“我刚刚讲到哪？”
旁边的学姐说：“各寝室半夜不熄灯的问题。”
“……对。女寝我就不讲了，男寝基本上就是在，打游戏。”
苏堤眉头一跳。他看到对面起码三四个男生也明显眉头一跳。
“其实是不归我们这部门管的，不过既然学生会长跟我提了下这事儿，还是趁着开会讲一讲，大家互相监督。”
大家：“…………………………”
“那今天先到这里。”门面担当站起来，“就不打扰各位忙……了。”
苏堤觉得他说后半句时目光颇有深意地落到自己身上：“……”
然后室内便发出了迄今为止苏堤听到的最大的声音，即各位收拾东西退场的声音。他眼睁睁看着门面担当甚至拎走了他的包子。
而苏堤大佬到这时候还是逻辑清晰：回去就杀了岑舸。
不到三分钟人就走了个光，他还在那儿坐着，却已经完全忘了还身负800字检讨的事。先想着回去就要把岑舸的id改成等一个一，再想到底是在哪见了门面担当结果见了又忘，正思考得潜心笃志心无旁骛，所以这时一巴掌拍下来的杀伤力，也就翻了个倍。
“同学同学。”苏堤低着头坐，那人也就没能看见他此刻风云变幻的脸色，还笑眯眯地又按了下他肩，“肝什么啊这么着急？伊吹还没满？”
苏堤说不出话，他总不能说我不是要肝，我只是看见你们老大就觉得这个妹妹我是见过的，而且我现在就想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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