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回来的(1/2)
连止脸色不怎么好看,像是敷了一层冰雪,嘴唇也不复往日湿润柔软,显得有些干涩,还有一两道细小的口子,微微渗出一层血来。
“你发烧了?”袁绲一伸手,想要摸摸他额头,结果伸到一半忽然一皱眉,又把手收了回去。
连止勉强笑了笑:“没什么,温度忽然上去了,闷头睡一觉大概就能好。”他偏头咳嗽了几声,脸颊上浮起一层胭脂一样的红晕,也不知道是难受的还是不好意思:“就是腿发软,下楼有点困难,能麻烦你带点退烧药回来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袁绲的手,浑身上下都透着‘摸我!快摸我!’的气息,但是袁绲发觉这道视线后,立刻警惕的把手背到了身后——幸亏没摸上去,他这是想剁我的手啊!
仓鼠这种生物吧,其实很不愿意被人乱摸,尤其是吃饭的时候——袁绲虽然只有这种啮齿动物一小部分的血脉,却遗传到了秉性。
见他从始至终都是一张冷若冰霜的脸,连止有些失望的垂下了眼睛,轻声道:“你先去忙吧,我回去躺一会儿。”
他又咳嗽了几声,慢吞吞的往回走,火光电石间袁绲忽然开了个窍,一把拉住他手腕,声音低沉道:“——你是昨天晚上就开始烧的么?”
怪不得他当时就觉得连止声音不对头,他当时大概就已经觉得不对劲儿了。
袁绲忽然觉得愧疚。
人连止给他剥了不少东西,连带汤汤水水,花的心思是真不少,洗手作羹汤,贤妻良母得很,可是他呢?连止躺倒在床上,痛苦□□的时候,他在咖啡厅里吃好吃的华夫饼!还是猕猴桃味的!
——袁绲没忍住,咂摸了一下嘴,回味了一下昨晚那顿的味道,心想还挺好吃,下次再去。
连止的手腕很细,他骨头架子本身就秀气,看上去身体也不是很好,虽然该有的都有,脱了未必比袁绲瘦弱,但是他看上去就是温顺文雅,尤其是戴着眼睛的时候。
袁绲摸上去,只感觉一片细腻光滑,柔软的不可思议,顿时一松手,猛地松开了。
连止身影一顿,回头问道:“不想碰?怕被传染,还是觉得恶心?”
袁绲把手背在身后,心想我没有我不是,就是第一次摸到这么好摸的手,段缮都没你软。
连止脸上的红晕又重了几分,但跟羞涩或者愤怒有显而易见的区别,更像是一种病到极致、气急攻心的病态颜色,袁绲下意识的扶住他肩膀,下一刻连止软绵绵的倒了下来,眼睛里的水气又重了几分——那根本不是什么水气,而是病种时候的生理性眼泪,他额头上甚至还有冷汗,滴进眼里刺痒的难受。
“这个温度太高了。”袁绲的手在裤子上接连蹭了几下,也顾不得自己一身昂贵的西装,抬手一摸,“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给你那件外套,先陪你去医院吊个水。”
连止反手扣住他手腕,闭着眼睛喃喃道:“不去医院。”
他声音太小,袁绲没听清,也来不及多想,半搀扶的把他捞了起来,还没往电梯口那边走几步,手腕忽然一阵剧痛,连止一只手抵在他的肩膀上,直接把他按在了墙上!
“我说,”他头发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什么,“不去医院。”
按理来说生病的人都不会太有精神,全身都该是软绵绵的,但是袁绲面无表情的被他按着,耳边甚至隐约听到手腕嘎嘣作响的声音。
连止鼻尖是圆润的一点,眼睛半眯着,却透着让人胆战心惊的戾气,像是布满阴霾的昏暗天空,阴沉的可怕。
獠牙毕露,跟在酒吧那次一模一样,甚至更胜一筹。
袁绲后背靠墙,腿都软了,他颤抖着、接连摸了几次裤腰带,却因为太害怕没成功,反倒是连止,昏昏沉沉的跟着看了过去,半晌问道:“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皮带里边掖着一小袋草莓味的QQ糖,临死前想吃一口。
连止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在男人脖颈间嗅了两口,似乎是真的烧糊涂了,目光中带着难以言喻的侵略感与控制欲。
从某些方面来说,他跟连戎是同一种人,如果想要知道一件事情,就会致死不休的问到底,如果想要什么东西,拿到手里就会觉得满足,是死是活都无所谓。
他脑袋烧昏了,过高的热量跟长期以来极力压制的控制欲混合后彻底爆发,一直以来他颇为自信的控制欲消失不见,甚至还有反噬的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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