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2）

丞相府，廖丞相坐在椅子上小息，曲九恭敬低头侍立一旁。

曲九已经将公孙青和齐卲的身份背景都打听明白了：

公孙青，中庸，首富公孙贾的庶子，被娃娃亲对象退婚后又被赶出家门，在松山医馆坐堂。

齐邵，没有魂现的乾离，前朝公主再嫁后的孩子，嗜好出海，认识了些不入流的朋友。

廖丞相一抬手，曲九就默契地添上茶，“有意思啊有意思，一个亡国之臣，一个前朝遗孤，一个被退婚的药郎。这御史台真是不走寻常路。曲九！”

“曲九在。”

廖丞相将茶盏放在桌上，磕出一声闷响，“告诉那些江湖人，开工了，这次为包万无一失，务必请黑鹰亲自出手，做成了不会亏待他们的。”

“是，恩公。”

曲九踟蹰了下，请示道：“前两天宫中的王美人又来讨要银钱了。曲九做主没立即给她，曲九想着恩公说过不养不中用的人”

王美人是秦鸢登基时丞相塞给他的人，秦鸢没法拒绝也没有宠幸过对方。这王美人并不是个安分的，隔三差五就为了邀宠整出点事情来。

丞相府送她来未免没有当探子的意思，但王美人智商实在太堪忧，秦鸢没有被她的美貌迷惑，反而利用她坑了丞相一次，那之后丞相府也不怎么管她了。

丞相细眼微眯，“不错，你倒是把我的话都记得很牢。但这次你还是先把钱给她，老夫有些预感，宫中有变，她可能还有用。如果这次她依旧没有排上用场，你要做的不是断她银钱，而是斩，草，除，根。你明白吗？”

青年深深低下头，“曲九明白”

与此同时，秦鸢批阅了一天的奏折，不知不觉撑着头睡着了，还做起了梦。

梦里，他回到了那个小木屋。屋子简陋但打理得井井有条。窗下挂着他的小木弓，他之前日日要亲自拿来擦拭的。这几日他魂现二次觉醒起不来，母亲还记得帮他包上一层布挡灰。

他躺在床上，浑身滚烫，母亲用湿毛巾帮他擦着汗，面色疲倦但笑得开心，对发着高烧的他说，不用担心，她已经找到关系了，马上就能拿到药。说完亲了亲他的额头就要离开。他拼命地挣扎，想拦住母亲，想伸手勾住她的袖子，身子却如同灌了铅一样，不能动也不能喊…

“不，不要，不要走，啊！”秦鸢从梦中惊醒，一头冷汗。

“陛下？”，屋外的內侍闻讯而来，对上秦鸢布满血丝，充满恨意的眼睛，吓得大气不敢喘，跪倒一片。

秦鸢用力闭了闭眼睛，“孤无事，你们都退下。”

等內侍官们都走了，秦鸢打了个响指，一个影子似的人从不知哪里翻出来，这是秦鸢的死士。仔细看，这个死士竟然长着和秦鸢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这个死士是他准备多时的，不是一两年的功夫，而是十年了，人皮面具是最基本的，这个死士跟在他身边十年如一日只做一件事，就是模仿他。如今，从神态，语气口音到情急下的反应都学得几乎以假乱真

“孤之前给了你陪谢砚出行陈县的任务。”

死士语气没有起伏，“奴定然不辱使命。”

秦鸢用两根手指轻轻敲击桌案，“不，孤唤你来就是要告诉你命令变了。你留在这里替我，陈县孤自己去。”

公孙青和齐邵来了御史府有半个月了，两人个性迥异但都是有大才的，谢砚感觉自己是捡到宝了。

公孙在京中没有置产，齐邵则把把房子换了大船，上个月一场海难全打水飘了，谢砚干脆留他们在御史府住下，反正他这里房多人少。

公孙青与谢砚同岁，对谢砚很是崇拜，谢砚对他也引为知己，颇有相遇恨晚的感觉。两人都是不喜欢虚与委蛇的性子，平时有空就窝在藏喝茶。

倒不是两人不愿意拉上齐邵，但齐邵若无公务一向是早出晚归，神神秘秘。

谢砚发现齐邵那天把他的《美政》批得一无是处并非偶然，齐邵一向喜欢泼冷水，嘴毒就算了，还要配上欠扁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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