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
晁惜其实已经很多年没有碰过大提琴了,上小学的时候恰好赶上那一年学校申请省级名校,有校内乐团的不仅可以加分,还可以给学校带来不少的器乐补贴,晁惜因为形象气质好,被音乐老师钦点,学的便是大提琴。
那大概是她记忆里最好的几年,每天放学后留在乐团里排练,妈妈来接她时,会带着一串烤鱿鱼,是隔壁摊子烤多了剩下的。她却吃得开心。
晁惜是整个乐团年级最小的,其他人都是从三四年级开始练起,只有她从一年级开始,小小的人儿还没有大提琴高,却倔强的拿着弓弦,每天可以练到很晚。
那些苦涩难懂的乐理知识和小蝌蚪们仿佛也自带活力,让人雀跃。
小孩子的灵性和热情让晁惜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掌握了大提琴的技巧,虽然是略有粗糙的小学音乐教育,却还是让她在日后代表学校参加的诸多比赛中,都拿到了不菲的名次。
后来到了五年级,因为弹钢琴的小姑娘毕业,她一度还担任了两年钢琴伴奏的位置。乐团里的乐器品种不多,但每一样她都喜欢涉猎一点。
只是从始至终,晁惜都没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大提琴。
晁惜找了个矮凳,把琴固定好了位置,已经四年没有弹过,调弦的时候破颇费了一些气力,可终究手握住弓,还是能不由自主的拉出当年的曲子。
都是些难度并不大的,但是有几分花哨,在各类演出中,会让领导觉得他们是专业乐团的曲目。
晁惜从《卡门》开始拉起,起弦三音,谈一然的小提琴便跟了上来。
一个低沉厚重,一个欢快跳跃,两个人从来都没有在一起排练过,却分外的默契。
晁惜能感受到他醇厚的小提琴功底,是可以随意跟着她的节奏转变的灵巧与专业。她随意的弹了三首曲子,脑海中的记忆差不多消耗殆尽,这才停了琴,仔细认真的把琴放回到了琴盒里。
谈一然则把琴放在了一旁的木架上,叠着腿,嘴角带着笑,看起来心情甚好。
晁惜想了想,还是决定跟谈一然道一声谢,“谢谢你,让我觉得逃过的这节课没有浪费。”
“嗯,”谈一然也不扭捏,直接接受了晁惜的致谢,“这里是盛华一高音乐厅的排练3室,那边还有一室二室,这间没太有人来,大家也都有自己的乐器,很少有人会用这些,我偶尔会过来拉一拉他们,不然怕他们太孤单了。”
晁惜愣了两秒。
排练厅里的灯光并不耀眼,那盏好看的吊灯徒有虚表,光线有些昏暗,谈一然单手撑在木桌上,另一只手拨弄着琴弦,手指纤长,骨节分明,是一双弹琴的手。他的五官一向分明,鼻梁高挺,低眸时,便可以很清晰的看到纤长浓密的睫毛,扑闪在眼前,精致贵气。
可他的话语却自然,仿佛这些乐器真的是他的朋友一般。
“嘿,是不是我太帅了,你看呆了。”谈一然开口,眼里晕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嘴角上扬了三分,像个斯文败类。
晁惜立刻偏了头来掩盖尴尬,随意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显示着已经下了课,再过5分钟第二节课就要开始。
她瞬间急了起来,不由自主的上前拉扯了一下谈一然的衣袖,“我们快走吧,要上课了。”
“好。”谈一然长腿一迈,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正门走去。
晁惜伸手拉住谈一然的衣袖,“走大门会被老师发现吧,还是从窗户上爬出去吧。”
来的时候,谈一然带她走的窗户,她还以为他们是偷跑进来,只能走窗户。
谈一然轻笑了一声,突然一个顿身,晁惜险些撞到他的胸前。谈一然微微躬身,眼眸直视着晁惜的眼睛,嘴角的笑意带了一抹邪,“来的时候只是想让你跟紧我一点。”说着,又揉了揉晁惜的发顶,谈一然满足了一把自己奇怪的少男心,笑意更浓,“洗发水的味道很好闻。”
说罢,立起身子,潇洒的从正门走了出去。
留下晁惜的脸颊绯红,生生长呼了几口气才恢复正常。
*
晁惜跟谈一然一前一后卡着铃声气喘吁吁的进了教室,刚一落座,就听到裴肆不怀好意的笑声。
“说,你们俩这上哪里去做运动了。”
谈一然靠回到了椅背上,看了眼讲台上的任课老师,从书架上抽出生物课本摊在桌面上,裴肆还在叽叽喳喳问着,谈一然干脆一个白眼翻过去,就吐了一个字:滚。
晁惜则把课本和笔记本摊开,迅速进入到了学习的模式。
盛华一高的理科课程进度远远要比课本来的快,晁惜不知道上节物理课讲到了哪里,但是生物老师这直接掏出了五三开始给他们出题,这个节奏还真是让人压力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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