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1/2）

苏橦被沈诺拽着，浑浑噩噩逃跑了，在出C区的时候有警车呼啸而过，若是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晨星的尸体被人发现了。

死在C区里的人都是没身份的，甚至是没姓名的，所以找到尸体后也不太会深究，毕竟这里死的都是赌博、吸/毒的边缘人。

眼下苏橦也成了边缘人，他不能思考、无力说话，像飘浮在某个未知空间里，一片虚无。

沈诺把他带到了某间公寓内，急促地叩响公寓4楼2室的门。没过多久，门开了条缝，刘爱国从里探出半张脸。

“这么晚了……你们……”

他的口气听来不太愉快。沈诺没回答，硬生生地把门顶开了。

“找你有事。”说着，沈诺转头朝卧室冷冷地说了句：“借你家爱国用一下。”

卧室的门缝里伸出一只纤柔的小手，做了个“OK”的手势。

若是以往看到这样的场景，苏橦会忍不住笑出来，但是此时此刻，他没半点想笑的欲望，整个人都是懵的。

刘爱国看出他俩的表情都有些不正常就猜出事了。他拎起沙发上的衬衫把半裸的身体遮好，然后打开书房，给了个眼神：“进来说吧。”

沈诺拉着苏橦进去了，关上门后，他就开门见山，说：“刚才我们在C区遇到个熟人，是晨星，几年前就应该死了的人。”

刘爱国很惊讶，忙问：“你们不是去查那个符号了？找到的线索？”

说完，他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到沈诺的脚踝上，表情连忙严肃了。

“你受伤了。我这里正好有消毒水，先包扎一下。”

刘爱国翻出药箱递给沈诺。沈诺从箱里找了碘酒和绷带，熟练地为自己消毒、包扎，看起来就是个老手。

苏橦像个木疙瘩，坐在他身边一动不动。

“来吧，你喝点热的。”

这时，刘爱国递来杯热茶。苏橦接过之后终于有了丝人的反应，很僵硬地说了声：“谢谢。”

刘爱国感觉到出大事了，浓眉拧成一股绳。“到底发生什么了？有人死了？”

果然是干民警这行的，一下子就切入重点。

沈诺很耿直地点点头，说：“是的，晨星死了，这次是真死了。”

说着，他朝苏橦看了眼。苏橦摩挲着杯沿上的纹，低声道：“我们没有报警，不，确切的说……是他不让我报警。”

“他是自杀。在我们面前跳的楼，而且他死了这多么年，一旦报警之前的死会重新推翻，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对我们都不利。”

沈诺看着刘爱国说，不过这话更像是在与苏橦解释。他们已经很被动了，如果当时报警，说出原委之后计划就会全乱，而他更可能会被抓回那个疯人院。所以有的谜底者没解开，他不能这么轻易投降。

“一个好端端的人为什么要自杀？”

刘爱国有些想不明白，使命搓了几把胡渣，他认真严肃起来，脸上的线条更为硬朗了，但眼下他的正义之气并不能保护沈诺与苏橦。

“是恐惧。”苏橦突然开了口，声音低哑，听起来没头没脑的。

“我看到他的眼神了。虽然他说了一大堆恨意满满的疯话，但在跳下去的那刻，他很害怕，有个东西比死亡更令他恐惧。”

说完，苏橦转头看向沈诺，目光像是在质问：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沈诺很无辜，他与晨星的关系不融洽，但是并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我不知道。”沈诺无奈地摊了下手。“问‘一个好端端的人为什么要自杀’不如问‘他为什么要装死？’这才是起缘与关键。”

“可唯一知道答案的人已经死了，与他有关的人只有你，沈诺，你想想是不是有疏忽的地方了？”

沈诺摇摇头，一声叹息。他把手搁在自己腿上，慢慢地低下头。

“我想不起来了，我的记忆有缺失。不过今天我有个很意外的收获，在那个地下拳馆，就是那面墙上的画……是我画的。”

这话就像重锤冷不丁地砸在苏橦与刘爱国的心头上。

沈诺与他们一样震惊，他冷静了会儿继续说：“虽然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有画过，但是那画风，还有藏在角落里的标记，分明是出自我的手。二位，我需要你的帮助，我是认真的。”

沈诺很诚恳，他也是个受害者，但是他不喜欢把这三个字挂在嘴上。

听到这样的话，苏橦对他的怀疑有所减轻，不过晨星临死前说的话始终絮绕在他的心头，渐渐打成了一个结。

为什么他这么怕沈诺？

沈诺从苏橦疑惑的表情上读到些许。他忍不住低眸，迟疑很久后深吸口气，仿佛鼓足勇气，说：“替我做梦镜成像吧，我的梦里应该有很多有价值的线索，不过难度会很高……因为我不知道我梦里有什么东西。”

“可以。”苏橦不假思索答应了，他也很想知道答案。

刘爱国啧啧两声，说：“既然你们两个都决定了，我们也不阻止了，就是怎么个做法有考虑好了吗？该不会又去找那个周胖子吧。”

提到“周胖子”三个字，刘爱国眉间飞过“不靠谱”三个字。上回他帮他们做梦境成像，差点弄得他们回不来，这自制的仪器总归比不上大公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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