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2）

那张照片是网络上一搜就能搜出大把的剧照，随便找台打印机就能制作出一叠。

白衬衫精心地将这纸片塑封，煞有介事地塞在钱夹里。如今钱夹几乎没人用，他把它带在身边或许就是用来放照片的。

沈诺嫌其无趣地嘟下嘴，然后歪过头，以眼示意苏橦靠过来。

苏橦微微往后仰，缩近了与沈诺间的距离，再以眼神回他：干嘛？

沈诺半低着头，靠在他耳边说：“他好像不太正常。”

苏橦微动嘴唇，以轻不可闻的声音回答：“追星而已，再观察下，或许有别的线索。”

说完，两人各自归位，不约而同拿起可乐。

白衬衫慢吞吞地介绍起自己。他说他叫唐昭，从小城市来的，从事计算机行业。他与琪儿结婚三年了，非常恩爱，可是没多久琪儿得了重病，在某一天突然失踪了。

他知道爱妻是不想连累他，所以才会偷偷走掉。为了找回琪儿，他辞掉工作，还卖了房子，可惜一无所获。有天他幡然醒悟，知道琪儿不会回来了。他每天看她的照片，盼望晚上能梦见她，起先还奏效，然而时间久了，他再也梦不到爱妻了。

唐昭叹气：“上回他们帮我修过梦后，我还能梦见，但这段日子好久没见琪儿了，而且每次醒来，我心跳得很快，人非常难受，我想我是不是病了……”

“嗯，是病了。神经症，和他一样。”

沈诺直言不讳，还把苏橦拉出来调侃。苏橦面无表情喝着可乐，懒得理他。

唐昭虽然有点不正常，但他不是傻子，眼睛也不瞎。眼前这组貌不合神合的搭档高深莫测，说不定真能帮助到他。

唐昭把手放在桌上，看着沈诺和苏橦，很虔诚地说：“帮帮我，请帮帮我。”

他无助低沉的语气像在求神。而苏橦只是个普通人，他并非漠视唐昭的哀求，只是觉得他所要求的东西很虚幻没意义。这是追星追疯了，陷入自我幻想之中，把琪儿当成自己的妻子。他不应该修梦，而是应该找心理医生。

苏橦说：“唐先生，我认识一位许医生，我想他能帮助你……”

苏橦很真诚，不过沈诺却有意打断他的话，爽快地拿出液晶手机，对着唐昭说：“留个联络方式吧。”

唐昭不假思索报了一串数字。

沈诺快速录下，然后点点头：“你先回去，我们晚上会再联系你。现在的事暂时保密。”

唐昭惊讶：“这就好了吗？如果不联系我怎么办？”

“一定会的，请放心。”

沈诺扬起一个可靠且真诚的笑容，迷惑了唐昭。

唐昭无奈苦笑，不过比起之前，他的笑容里掺杂了丝高兴的意味。

“谢谢二位。”

他站起身，默默离开金拱门。

苏橦看着他的背影淡淡地说：“不能接这个活儿，他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沈诺不以为然地耸起肩：“他只是想在梦里完成心愿而已又不会害人，再说，我们能从他身上找到修梦师的线索。”

“可公司有规定，不能私接业务。”

沈诺噙着吸管，吸起浮在可乐上的小冰块，然后“噗”地放到苏橦的空杯里。

他乐此不疲地玩着搬冰游戏，忙里偷闲问苏橦：“公司要求比线索更重要？”

虽然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但在苏橦的脑子里却经过很精密的计算。对他而言，规则与线索同等重要，而且昨天又发生过不愉快的事件，他不想再去打扰韩昱了。

沈诺突然挪过屁股，凑近苏橦身边，以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声音蛊惑道：“难道你不想找出‘修梦师’？也许这是最后一条线索了。”

苏橦被他的古龙水味弄得头晕，不由自主仰过身与他拉开距离。他又死皮赖脸地贴过来，笑眯眯的，不怀好意。

苏橦推开他一本正经地说：“我不能动用公司设备，这是不合规的。”

沈诺听着撇下嘴，而后把一手冰水弹在苏橦脸上。

“你别顽固不化，机会难得。”

沈诺说得也有道理。苏橦拿出手帕一边抹额头上的水珠子一边思考。

“我想到个主意。”

一个小时后，苏橦与沈诺出现在C区，一个臭名昭著的地下城。由于社会机械化，导致大量人力工种被机械人取代，失业率直线上升，所以才会有了这处专门划分给无业游民的“福利”区域。

C区街头巷尾贴满招工广告，上面有专门招收实验志愿者，有试药的也有试梦镜成像的。苏橦路过时顺手从墙上撕下一张梦镜成像的广告，然后指指角落上的联系电话。

沈诺很有默契地按着上边的电话打过：“喂，你好，我想……”

“别特么废话，1天200块，干不干？”

“好，干。”

“那你在XX街的炸鸡店前等，马上会有人带你。”

电话被挂断了。沈诺依照刚才的指示找到炸鸡店，还顺便买了盒芥末蜂蜜味的炸鸡。他与苏橦一人一块吃了约五分钟，终于看到有个瘦猴似的人物贼头贼脑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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