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2）

“你个王八蛋！”

苏橦对着车影怒嚎。车闪了两下尾车，是来自沈诺的挑衅。

苏橦的平静、冷淡终于崩塌了。他怒不可遏，连忙跑到另一个车位，掀起防尘罩。

防尘罩下是一辆哈雷摩托，纯黑的车身十分炫酷，曾几何时是苏橦的爱驾。

苏橦在哈雷发动机下黏了把备用钥匙。他取过钥匙立马启动摩托车，然后戴上头盔，开启沈诺的定位程序，根据红点坐标进行追踪。

摩托车如离弦之箭从地上车库窜出，穿行于早高峰的车流之中。为追上沈诺，他忘记了交通规则，在发动机呼啸声中闯了个红灯。

“这人在干嘛？”

“大概拍电影吧？哇，一身黑衣有点帅。”

一向低调的苏橦成了公路上最亮的崽，还被人拿手机拍了下来。

苏橦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追上沈诺这个混蛋。他在心里骂自己千百遍，竟然被他的咖啡和早餐骗走了信任。

“该死的！”

苏橦又闯过一个红灯，忍不住低声咒骂。好在，他看到自己的车正沿着高架往南行驶。

苏橦加快车速，追在车后。

与此同时，沈诺打开车载音响，从早安曲切换到重金属摇滚乐，接着他在GPS上输入一个坐标，根据导航往左转弯。

沈诺要去见一个人，暂时不想被苏橦知道的人。他清楚苏橦反应过来后会非常恼火，不过……这又如何呢？

沈诺毫不在意，他跟着摇滚乐摇头晃脑，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翻起车里的纸片、杂志。上面的内容对他而言都是很无趣的东西，不经意地抬眸，他从后视镜中看到一辆摩托车，车手穿的黑夹克很眼熟，好像就是苏橦换上的那件。

嗯？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沈诺像是找到个好玩的游戏，忽然之间兴奋起来。他缓缓踩着油门，逐渐加速，故意放线引诱鱼饵。

苏橦紧追不舍，车距几乎没有拉大。沈诺看出他的驾驶技术很高超，所以在下一个红绿灯路口急速调头上高速，把苏橦甩开了。

苏橦反应稍微慢了半拍，错过追上去的最佳时机。他看着屏幕上的红点，计算高速路口的方向，然后调头从地面追。

两道黑色的影一上一下，就像两条平行线，找不到交汇的点。

沈诺看着GPS上的另一个红点朝它吹了声口哨。

“技术不错，我喜欢。”话落，他猛踩油门，与苏橦拉开距离。

马上就要到约定的时间了。沈诺不再和苏橦玩下去。他驶出高速公路，从小路绕开苏橦的追踪，把车停在一家小卖部前。

很老旧的小卖部，类似于旧时期的杂货铺。摆在门口的白塑料圆桌豁了好几道口，圆桌边配的四把塑料背椅也是灰扑扑的。天渐渐转暖，小卖部老板很贴心地支了顶大太阳伞，不怎么美观，但给人歇脚绰绰有余，可惜顾客还是不多。

沈诺算是小卖部的第一笔开张生意。他拿着苏橦的零钱买了根冰淇淋，然后拆开包装叼在嘴里，坐到椅子上悠闲地欣赏起眼前风景——一面贴满招工、治病、办-证广告的破墙。

“喂，你怎么不知道帮我买一根。”

有个声音蓦然响起，来自沈诺的头顶上方。

沈诺抬起头莞尔而笑，当着这人的面咬下最后一口薄荷味的冰淇淋，吃干抹净之后把棍子递给他。

“上面还有一点，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他的笑分外灿烂，给人一种“好心人”的错觉。

那人却对这迷人的笑横眉瞪目，直接一巴掌糊他头顶上。

“你这小子怎么没死在那里头，出来就祸害人！”

说着，那人忍不住笑了，重重地拍起沈诺的肩膀，抿着嘴，一切尽在不言。之后，他坐到沈诺对面，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一黄色牛皮纸袋贴着桌面移过去。

沈诺把牛皮纸袋收起，轻声问了句：“有做干净吗？”

“当然。”那人笑笑。“电子档都有记录，打印出来就没办法查了，所以我给你的都是纸质文件。”

话音刚落，旁边岔道上传来摩托车的哄鸣声。苏橦追来了，正好把沈诺和他的朋友逮个正着。

来者想要走，沈诺却按住他的手说：“没事，应该是自己人。”

那人坐下了。

这时，苏橦很迅速地把车停稳，摘下头盔，走到他们中间拉过背椅。

“我能坐在这里吗？”

他的语气很生硬，眉间的怒气很明显，整张脸就写着“我不爽”三个字。

“当然可以。”沈诺微微一笑，把冰淇淋棍轻含在唇齿之间，淘气地说：“顺便说一句，我用你的钱买了根冰淇淋。”

苏橦冷瞥他一眼，不说话，然后把目光转向另一个人身上。他大概三十岁左右，五官长得正气凛然，完全可以做征兵广告。他似乎得到沈诺的授意留下了，但是对苏橦怀有戒备。

苏橦先伸出手，很有礼貌地打破隔阂，做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苏橦，是阿尔法公司研究员。”

那人迟疑几秒后握上他的手，很有力。

“你好，我叫刘爱国，刑警中队第三支队副队长。沈诺时常向我提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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