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2）

一幅蓝色的窗纱映入苏橦的眼帘，像波浪时起时伏，轻轻拨开，就看到一条长廊由明至暗。长廊的尽头是一片漆黑，犹如一只没有感情的黑瞳。

当你久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望着你。

苏橦脑中突然浮现出这句话。他看着尽头的黑，想要从中捕捉着些什么。

“叮铃……”一阵吵闹铃响。走廊左侧的门突然撞开，穿着校服的高中生们嬉闹欢笑着涌出教室，奔向楼梯。

人群淹没了那片漆黑，苏橦思绪被掐断了，他缓过神仔细观察四周。叶玲的梦境是间很普通的学校，气氛还挺欢乐。当然，这只是最浅的一层梦境，不知道另外两层会是什么样。最有力的线索一般都在第三层梦境，也就是最深的那一层内。

苏橦打起精神，开启工作模式。为了不显得太突兀，他换了高中生的校服，一边走向人群一边呼叫小李：“小李，你在哪儿？”

“老板，我在这儿，这儿……”

窗台上，一株向日葵弯了下腰，朝苏橦挥挥两片大叶子。

“……”

苏橦扶额。

“小李，你是让我抱着你到处跑吗？”

小李摇摇巨大的花冠：“我是觉得这样不太容易被发现，嘿嘿。”

苏橦满脸黑线，不怎么欣赏小李的活泼。

小李又挥起大叶子说：“老板，这任务挺简单的，别那么严肃呀。”

“不要轻易下结论。”说罢，苏橦一手抓住向日葵的花杆，连根拨起，然后一路拖着直往厕所走。

“哎呀呀呀，老板好疼，你要干什么？”

向日葵在颤抖。

苏橦面无表情：“带你参观女厕所。”

现实世界，小李的心电图明显拨了个尖儿。

一进厕所，苏橦就开始扯向日葵的花瓣。向日葵哎哟、哎哟地叫唤，迫于大魔王的淫威只好变回正常人——高中生的模样。

大地震动了。厕所里的光线突然变暗，玻璃窗随之扭曲起来。

是梦境的防御者。他们有被发现的趋势。

小李终于知道初形的重要性了，原来变化形态会惊动梦境防御机制，他不由后悔起自己的恶作剧。

苏橦捂住他的嘴，以眼示意不要动。两人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大眼瞪小眼，等着光线变亮 。

窗外渐渐浮出一个巨人状的黑影，张望片刻后就消失了。

还好，叶玲睡得挺沉，梦境防御者没有出现，只过了一会儿功夫，一切恢复原状。

小李大松口气，不过心里挺纳闷的，为什么老板要带他来女厕所。他低头一看，老板穿得是女生校服，果然“女装大佬”非浪得虚名。

小李替苏橦的英俊小白脸觉得可惜，不由叹道：“老板，你也不要这样嘛，你让我以后怎么正视你？”

苏橦板起脸：“我这是为了工作，女装能适量减低‘叶玲’的防御心理。”

说罢，苏橦揪着小李的领子走出厕间，恰好有两个女同学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正是他们要找到的叶玲。

苏橦很警觉，眼明手快，一脚把小李踹进厕间里，然后故作无事去洗手。

叶玲就站在她边上，与另一个女孩子说：“兰兰，今晚他们说要去鬼屋探险，你去不去？”

原来旁边的女孩子就是殷兰兰，在梦境中，这张脸非常模糊，有无数个叠影，好似卡帧的胶片。

苏橦看过殷兰兰的照片，但是无法将两者联系起来。他认真地做着“NPC”，偷听她们的谈话，并且确认这叶玲是不是“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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