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蝌蚪总要变成青蛙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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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小蝌蚪在袋子里闷死了，方小檬和顾明境决定直接回去。

路上，方小檬不假他人之手，主动自觉地提着透明塑料袋，一会儿就忍不住举起来观察清水里游曳着的的小蝌蚪，嘴里还和顾明境说：“这蝌蚪长得真好玩，真是想不到它最后会变成青蛙。”大概是青蛙表皮黏黏腻腻的的样子让方小檬倒胃口，他抖了抖肩膀，和顾明境吐槽：“要是一直是蝌蚪就好了，青蛙好恶心，你记得吗？那次……”

方小檬还没说完就被顾明境捂住了嘴巴，呜呜呜地说不出话来。哈哈，越不让我说，我偏要让你想起来。方小檬扭着身子努力脱离了顾明境的桎梏，得意且鄙视地说：“不就是一只癞蛤蟆嘛。”

所以说，小学的方小檬是顾明境的噩梦，尤其是四年级那会儿，自然地理课里教了青蛙的变态发育，方小檬和班上几个胆大的真的从野外抓了一只他们以为的“青蛙”。这只小霸王丑的可怕，把班上好几个女生都吓哭了。这本来是一场男生逗女生的伎俩，只是顾明境不参与其中，就被好事的男同学们划到了女生行列，于是最后，那只被玩的虚脱的大蛤蟆就被塞进了他的抽屉里。

那种黏腻突起的触感，顾明境一辈子都忘不了；当然了，另一方面，那也是他第一次冲着方小檬发火，所以印象十分深刻。顾明境不想回忆，不仅仅是觉得那只蛤蟆很恶心，还夹带着难以说出口的歉意和愧疚，尤其是后来又得知方小檬压根不知道这回事儿。

顾明境的心情是复杂的，方小檬却早就忘记背锅被骂的事儿，此刻他心里隐隐些自傲：顾明境害怕的东西太多了，哪里有自己爷们、男子汉？

顾明境接过方小檬手里泼泼欲洒的塑料袋，把手里拿着的伞递给方小檬，别扭地没说话。

方小檬眼珠一转，却想着：没办法，个儿高的人就要承担起打伞的责任。状似无奈地撑开伞，把顾明境也笼在了阴影之中。

原本坐的公交车没了，他们只能换一辆坐。等公交车真的挺无聊的，方小檬胳膊肘抵了抵顾明境，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喜欢那个江灵灵啊？”一双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江灵灵是谁？六年级的时候转到了他们班上，迅速被评为班花，挤掉了孟雪尔蝉联六年的称号。不过，江灵灵娇娇气气的，方小檬心里还是喜欢孟雪尔。而江灵灵和顾明境，因为两人一起参加过数学竞赛，班上就有不少人开始编排他们俩的爱情故事。你看呐，小学生们的想象力也不比大人差，不过是两个人一起走路，就开始到处传两个人谈恋爱。

顾明境抬手看表，没理睬方小檬。

“那就是江灵灵喜欢你咯？”方小檬拆开一根真知棒塞进嘴巴里，又把剥了另一根塞进顾明境的嘴里。

顾明境含着糖，任由葡萄味的糖浆在嘴里化开，还是不搭理方小檬。

方小檬当然是了解顾明境的，若是没有，他一定会回答，反而这种似是而非的，他就以沉默而对了。

“江灵灵和雪尔是好朋友，而雪尔，和我是好朋友。”方小檬加重了后一个“好朋友”，故摆迷阵，假装自己已经了然一切。

方小檬和顾明境坐的很近，近得顾明境可以闻见方小檬嘴巴里的橙子味，和葡萄味全然不同的味道。马路的尘土味，汽车的汽油味，隔壁淮南牛肉汤的味道，方小檬的汗味，还有橙子味，所有的味道全部交织在一起，像网一样兜住了顾明境。顾明境心里一动，说：“我们走回去吧。”

“啊？”不怪方小檬脑子转的慢，实在是顾明境转话题太快了，根本让人没法防备。

“太阳不是很大了，从那条路插过去，树荫很多，应该不是很热。”说话，拎着东西率先向前走去。

“我和你说江灵灵呢，你怎么老喜欢岔开话题。”方小檬站起身追向顾明境。

“我又不喜欢江灵灵，为什么要说她？”顾明境没有回头。

“你不喜欢她，人家喜欢你啊。”方小檬三两步追上去，勾着顾明境的肩膀。

“方小檬，张老师叫你画的人体，画完了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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