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1/2）

顾青阳走在齐腰高的水中，双手在水中搅荡，极力寻找着孟云言的身影。www.dizhu.org

他跟着孟云言一跃而下，到了下处，原来是一道水渠，所幸水清，顾青阳用了夜视便很快寻到了孟云言，沉在水面下的孟云言面容平静，似睡着了般。

水不深，顾青阳便一个猛子扎下去，托着孟云言站起身，将孟云言横抱起，一路往水流向相反的源头而去。

及至出水，上地，顾青阳将孟云言放在地上，让他背靠石柱，再伸出手指用指尖探孟云言的呼吸，呼吸平缓，但不知内里是否积了些水。顾青阳手中汇气，手贴孟云言胸膛一路往上到喉咙，果然有水在紧闭的唇间似要溢出点滴来。

顾青阳刚要逼动内力，他扫到孟云言唇间，眼前恍惚间有一幕与之重叠了起来。

不知不觉顾青阳手中停下了动作，依然是用手做抚摸状贴着孟云言的下颌。

是什么？

顾青阳眼前一闪而过的一幕，忽然又逃离开了，又往看不见的深处钻去，他努力思索，不肯让这转瞬而逝的感觉逃远，他闭眼，紧追过去。

是过眼云烟也好，但他也看清了一些，恰似此时此刻的再现。

孟云言背靠树底，周围是没有见过的树林，顾青阳透过这双眼睛，看着自己慢慢朝孟云言走过去。

旁边跳过的白毛，是墟余山上的白狼吗？它朝这个方向龇牙俯身，做好随时进攻的准备，可是在看到自己伸出食指竖在嘴边时，又收回了架势。

自己半蹲下身，伸向孟云言的双手手心满是污泥，还有不少陈旧的血迹，这双手伸到半空就搁住了，然后摊开来，看了一会，急忙往自己身上擦，可是身上穿着的也不过是些破烂衣物，甚至外衫下摆还被撕扯成条条缕缕，只能用衣衫褴褛来形容这一身。

好不容易脱了外衣，在还算干净的中衣上擦干净手，再伸手去握住了孟云言的手，握了许久。

是垂眼看去的视野，所以视线里便只有自己这边伸出去与孟云言交握住的两人的双手，视线慢慢往上移，再伸手过去解开了孟云言胸口的衣领，平时里孟云言总是穿着贴身却捂个严实的校服。

自己一指挑开松垮的一边领口，年轻的胸膛便从斜斜敞开的衣领里显露。

这手探入衣领，抚上胸膛的细腻肌肤。

然后便是很明显的一声笑。

解了孟云言胸口处的衣物，好像是为了帮孟云言呼吸更顺畅一点，因为顾青阳从上移的视线里看到了孟云言紧锁着的眉头，抿起了唇角，胸膛在急剧起伏，气息并不稳。m.dizhu.org

手从胸膛摸到后颈，停了一阵，继续向上。

孟云言的情况忽然好了些，胸膛不再起伏，眉间舒缓开来。

然后便贴上了孟云言的下颌，轻轻一勾，让孟云言抬起了低垂着的头，拇指缓缓从下唇沿扫过。

目光在游移，到了眉眼处，又是鼻梁，再顺着回到嘴唇，每一处都稍作停留，将面上的每一处细节都用目光细细勾勒了个遍。

终于往前凑近，俯低了身，连鼻尖都互相触到一点，一下子，便闭眼了，不再视物。

所有场景瞬间灰飞烟灭。

那边一闭眼，这边的顾青阳立马睁眼。

他先是等着目光聚焦了几秒，僵硬地，动了下头。

有点怪异，不是指记忆里的那一幕，而是心里升起来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促使他往此时此刻真真实实在他面前的孟云言看去。

眼前的与那缥缈的，很像，几乎可以重叠起来。

顾青阳没有动，连手指都没有颤。

他想到了更多。

夕阳里恰在熟睡的孟云言；月色照进房间，解了外衣披散了头发的孟云言；挡在自己和夜叉金刚明王像中间的孟云言；还有那个太虚幻境里的，替自己捡出发间草丝，点点荧光下，笑着的、幼年的孟云言。

顾青阳指尖一动，捏住孟云言下颌，抬起来。

用内力将体内的积水快逼出来了，现在孟云言并不清醒，唇齿不开，不肯吐出，万一又反呛生了意外，会更糟，但如果用外力将水引出会不会更好？

想法只是现了个雏，但顾青阳不自觉已经贴下去了。

起初相触，孟云言的唇带了湿意，便用舌尖启开唇，撬开并不算紧的牙关。

像贼一般无声闯入，卷带了东西悄声离开，顾青阳用最轻的动作引出积水到自己口中，侧身吐出去，一次次，直到再无呛水。

他最后一次引水出来之后，与孟云言靠得很近，呼吸都掺杂对方的气息，他想起来，好像孟云言带他入水时，那时也是靠得近，以额相抵过。

此时一想，竟觉暧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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