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女香客（1/2）

“哎哎，阿云，师叔让你回去帮忙。”毛远之对正在擦洗大殿后堂的阿云道。

“怎么了？”

“有个香客晕倒了，下山去请大夫来不及，师叔在救治她，要你去帮忙。”

阿云一听丢掉手里的帕子，一边放下挽着的衣袖一边往外面走，“在哪里？领我去。”

到了安置病人的禅房，阿云走到被人里里外外围住的师父跟前，“师父。”

晕倒的香客是个未出阁的年轻女子，躺在床上遮着帘子，只一双纤细的手腕露在外面。忘尘把完脉息放下女子的手腕，侧头道：“去取我常用的那个药匣子，里面有我需要用到的东西。”

阿云探头想朝帘子里瞅瞅，叫忘尘一个眼神憋了回去。只得遵从师命乖乖去取药匣。

药匣取来以后，忘尘让闲杂人退下，与陪女子来寺庙的侍女道：“贫僧要给你家小姐施针，你在一旁看着。”

侍女的表情有些奇怪，阿云看出她在顾虑，上前道：“人命关天，耽误不得，小僧若是有师父的本事就帮他给你家小姐施针了，奈何不可。”

她见侍女面色松动，继续道：“不用担心贵小姐声名受损，在出家人眼中，男女无别的；再者，我师父声名远播，德高望重，怎会犯戒？”

侍女咬咬唇，决定道：“好吧，那劳烦两位师父了。”她挑起帘子规规矩矩的站到一旁。

阿云终于得见女子相貌，平平无奇的一张脸，就是……她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胸脯，而后眼神落在床上，一个一马平川，一个波涛汹涌，好鲜明的对比。

正在她摇头叹息时，忘尘抬手了，本来没什么，但阿云眼瞧着她师父的手就要放到女子胸上了，她慌张的弯腰抓住他的手臂，“师父！你做什么？”

“解衣施针。”他声音磊落，倒显得阿云思想龌龊了。

“要扎哪里？”阿云小声问。

“前胸。”

前胸前胸前胸……阿云脑子里盘旋着这两个字，“其他地方不可以吗？”她手下微微用力，握的忘尘手臂都犯了疼。

“阿云！”忘尘话里的不容忤逆让阿云不自觉的松了劲儿，她抖着手去解女子的衣服。她明白，师父这样是为了救人，她再耽误下去是不对的，可她不想师父看别人的身体……

替女子除尽上衣后阿云恢复镇定，她帮着忘尘给女子扎针，过程中忘尘额际渗出汗珠，她拿着手绢给他擦去，期间更是神色认真地看着他扎过的穴位。

施过针忘尘离开了，留阿云守着时辰拔针。阿云坐在床边盯着女子胸前银针兀自出神，好似她师父的手还在针上停留着。

女子的侍女提醒阿云到时间了，她麻木的抬手拔下针，一言不发的收拾药匣回了西堂院子。

这日傍晚阿云没让忘尘给她做饭食，忘尘未觉奇怪，安静的去禅堂静坐诵经。

阿云在禅堂门口站了很久，望着她玉人一样的师父端坐在佛祖面前敲木鱼念经，那声音嗒嗒嗒的敲在她的心上。

末了，“止静”时间到了，阿云迈腿进入禅堂，跪坐在忘尘身侧。

“师父，以前你教阿云医术，阿云懈怠，只会做些浅显的……以后，你教阿云深一些，阿云一定会好好学，这样师父就不用为女子做那些了。”

木鱼声止，“为师说过，在为师心里，只有佛，其他都是一样的。”忘尘闭着眼睛，语气清冷。

“可是，在尘世之人的眼中，师父是和尚也是男人啊，这样对您的名声不利。”阿云驳斥。

忘尘睁开双目，视线落在前方的佛像上。“为师懂医术，遇见要救的人就会救，与名声无关，你……”他微微侧身，摸摸阿云的头顶，“你终究会离开的，你帮的了师父一时，帮不了师父一世。”

“可是……”阿云还想说，忘尘摇摇头起身要走。

“师父，你教不教弟子？”阿云话语里带着急切与不安。

忘尘停在门边，“你是因为要救人还是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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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一连几日精神萎靡，忘尘看在眼里。她提的要求他有不应过？抱着妥协的心态忘尘敲了敲弟子的房门。

“阿云？”

“师父……”阿云哭唧唧的，忘尘心里一纠，猛地推门进去，就看到阿云缩在被子里发抖。

“阿云？阿云？你怎么了？让我看看。”

阿云揭开罩在头顶的被子，“我，我流了好多血……”

“血？怎么会流血？哪里受伤了？让我看看！”忘尘极力平缓下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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