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2）

颜裘不确定地喊了一声。他身上酒红色衬衣的领子大开着，雪白的胸脯上还留着男人嘬的印子，嘴唇艳红。见林彬蔚转头，颇惊喜地上前一步。

“好久不见了！你怎么回来了？”

林彬蔚看见是他，隐着焦躁的表情放松了一点。他扬了扬手里的合同，露出了一个解脱的，却又带了点纯情少年似的不好意思的笑容，语气掩不住轻快地说。

“我来解约啦。”他的脸微微泛红，看着颜裘的眼睛发亮，很认真地说：“我以后就再也不来了。”

“我还有事，要走了。”他朝对方摆了摆手，“再见。”

颜裘被他那样天真的笑容闪得花了眼，恍惚地和对方挥了挥手。他模糊地想原来林彬蔚那样冷淡的性格也能有这样的表情，看着对方神采飞扬的背影，迟一步地感受到隐约地心酸。

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拢上大开的衣领，关上休息室的门进屋休息去了。

林彬蔚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医院，此刻天际已经亮出一线白光，医院大厅墙上挂着的时针指向早晨五点。

他放稳了呼吸，料想南城还在床上安睡。他从电梯出来，压着亢奋走向南城的病房，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声响。林彬蔚眉头蹙起，霎时加快了步伐，他急匆匆地打开病房门的时候正赶上南城踉跄地下床要朝外走，米迦正半拦半托着南城的胳膊劝。

他赶忙几步奔至床前，俯**去扶南城，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反手用力攥住了手腕。

南城的一双眼睛还泛着猩红的血丝，头上包了一圈雪白的纱布，耳后尚沾着一点干涸的血迹。他那么用力，把林彬蔚的腕骨都捏得发出点响，他像野兽看猎物，恶狠狠地盯着对方。

“你不准走！”

南城低吼，每个字都透着气急败坏，“我告诉你！我现在是你的金主！懂吗？没有我允许，你他妈哪儿也不许去！”

他脸都要气红了，林彬蔚眼睛一酸，又怕他情绪激动崩裂了伤口，一叠声的说不走。

“我不去，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你身边……你赶我我也不走。”

他把南城扶回床上，半跪下来倚在对方的大腿。南城一醒来满心满眼还惦记着他昏迷前林彬蔚说要离开的事，被他这样突然转变的态度弄得发愣，一腔怒火骤然顿住，低下头有点迷茫地看他。

林彬蔚看着他垂落的长长的睫毛，受他这样柔软迷惑的表情触动，一颗心又酸又软。他支起身亲一亲南城的脸，抬眼同南城对视，一个字一个字仔仔细细地说。

“南城，我要和你坦白一些事。”

他的神情正经严肃，南城以为他要说什么，下意识不安地握紧了他的手。林彬蔚却笑了笑，用空着的那只手摸到扔到地上的文件袋。

袋子被打开，里面一张张记录了那次生产过程的病历被摊开送到南城眼前。林彬蔚颤抖着手，伸长胳膊去够南城的脖颈，逼迫对方低下头，去好好看清自己锁在心里的秘密。

他无所顾及的，即使在还有第三人的病房里向南城剖白，坦陈自己的一切——

“我没有爱过别的人，没有和女人结婚，也没有和别人生过孩子。”

“我有一个女儿，叫林南南。是我一个人在私立医院生的，你可以去查。她的姓随了我，南南的名字……用的是他爸爸名字里的字。”

南城的后颈上贴着林彬蔚发烫的掌心，他微微睁大眼睛，瞳孔里流露出巨大的震动。林彬蔚半跪在他脚边，仰视着他，带着哽咽微笑，从眼角淌下一滴泪来。

“南城，我最爱你，只爱你。”

“——从五年前到五年后，我这辈子永远、永远只爱你一个。”

【End】</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