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道（1/2）

钟自明自己静下心来好好想了想, 钱理如果想搞事情能有什么办法, 以及有什么动机。

自从他的戏路转向电影和话剧舞台后，钱理和他的竞争就少了许多, 因此钟自明更倾向于他会把可能掌握的证据卖出去, 卖给钟自明现阶段的对家。

至于证据，无非就是拥抱接吻这些，钟自明和应然在家以外的地方从不会有这样的亲密行为。即便是在家，他们也从不拉开窗户的纱帘, 家中长期像是谍战剧片场。更何况，应然对外宣称在这座公寓楼里买了房子, 这样一来即便拍到他们共同出入也编不出什么料来。

还有录音！

钟自明突然想到，钱理可能录下了吴城说的话。既然他灌醉吴城是别有用心的，那录音甚至录像起码是他留证的依据, 那吴城岂不是也会被卷进可能的风波中。

只是钟自明如今顾不得别人, 他自己尚且自顾不暇。

他刚想通这件事，突然又是一段记忆涌入——在节目录制时, 钱理拍到过他和关兴超拥抱的画面。

*

话剧演出结束, 钟自明又开始了马不停蹄的商演过程。如今正值中秋，各大省级电视台都会举办中秋晚会, 钟自明也得到了几家电视台的邀约，请他出演节目。

但是钟自明的唱歌水平实在是不敢恭维，他只能保证自己不跑调, 但是没经过训练的唱法并不好听, 音色和气息都跟不上, 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

唯一给他安慰的是，应然比他还不如。应然五音不全，还是天生的，怎么学都是跑调。最开始罗卡还想拯救他一下，后来似乎是觉得他实在没有拯救的意义了，索性弃之不顾专攻钟自明。

好在为晚会演出只需要速成，学会那么一两首歌就行。于是钟自明硬是凭着强大的学习能力，把自己演过的剧和电影的主题曲唱到了能唬人的水平。

中秋晚会应然没有活动，但他还是想跟着去，然而却被罗卡坚决制止了。应然隐约间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他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能留守老人一样，帮着钟自明收拾了行李送他离开。

坐到车上后，罗卡才说道：“你没告诉他？”

钟自明摇摇头：“何苦多一个人跟着烦恼，而且原本钱理就是跟我杠上的，应然也算是被我拖下水了。”

罗卡笑了一下：“那我得跟着你烦恼呗？”

“对不起……”钟自明又不好意思了。

罗卡见他当真了，又笑着说：“不用和我道歉，这原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而且你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气过了。”

“我自己想了几个办法，”钟自明先说道，“首先和关兴超说好当时的拥抱只是朋友之间，至于我和应然的事，我还是觉得应该先和钱理聊聊。”

但罗卡却不是很赞同：“虽说娱乐圈里讲究的是互相握把柄，但是我们一时半会儿搞不到对方的料，这样很容易被威胁，所以我倾向于先不谈。”

“那想办法挖一点钱理的料？”钟自明问。

罗卡点头：“这件事我已经在做了，只是挖料也讲求机缘巧合，不是说有就有的。”

钟自明皱着眉头喃喃自语：“他到底有什么和我过不去的？”

“在你刚出道的时候你们还勉强算是对家，”罗卡解释，“现在康导的电影据说他也有试镜的打算，就算他没成功，也可以转手卖给你真正的对手，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而且……或许嫉妒带来的恶意真的很大。”

罗卡抓了抓头发：“先搞定关兴超那件事，大不了你们出柜，我带你们出国发展，国内不待也罢。”

他说完就烦躁地靠在了靠背上，钟自明知道他说的是气话，因此没接茬，但是这件事始终像块巨石一样压在他心上。

*

另一边，在钟自明刚出门不久，应然也戴好帽子口罩出了门，他的目的地是菜市场。

应然对钟自明的了解程度甚至比钟自明自己还要高，他只要看到钟自明的眼神，就能将钟自明的想法猜个八九不离十。

因此他知道，一定出了什么事，说不定还有点严重。

应然提着环保购物袋，穿着大裤衩加凉鞋，活脱脱一副菜场大爷的打扮。只是一张脸却遮得严严实实，俨然接地气明星出街的架势。

只是应然这一遭出门，却不是为了买菜。

休息日一大早，菜场里摩肩接踵鱼龙混杂，应然的视线不往菜摊子上放，却是专门去扫周围人的手上。

他从菜场一头溜到另一头，又从另一头慢慢溜回来。突然，终于教他抓到一个人。

应然盯住那只不干不净的手，看着他从一位老太太的兜里掏出来一个花钱包。他运足中气，高喊一声：“抓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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