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程记事一（2/2）

嘶，不愧是长歌门的人，玩政治的心都脏，演技也流弊，和他们心狠手辣的小少爷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杨挽玉：......你们对我误解太深！

校完音，有些无聊的拨了拨弦，脑海里诸多琴谱一一飞过，参杂着动人的旋律，一点点的燃起了他的兴趣。

这些连绵起伏的山峰，与五线谱竟是诡异的有相连之处，重重叠叠山，曲曲环环路，丁丁冬冬泉，高高下下树，若将群山谱成曲，何愁此间无新乐？

横看成岭侧成峰，到底此间十万大山，千万水道，才是最好的谱曲者！

看着看着，杨挽玉有些控制不住的谱起了新曲，杂乱，却又错落有章的琴音响起，一遍又一遍的寻找着最合适的曲调，甚至连柳珏走出来了都未注意到，只一心埋在琴中，曲中，群山之中。

“小......”

出来之时，本还有些恼，可看着杨挽玉沉浸其中的模样，却是什么都不想做了。

见有人出声行礼，柳珏抬手，比划出安静的手势，然后坐到了杨挽玉身边，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杨挽玉的表现，其实破绽不少，很多人都能看出，他和以前的他有所不同的，可他们，都没有怀疑过杨挽玉不是杨挽玉了，究其原因，就是因为这份“痴”！

琴棋书画诗酒茶，风雅七件事，件件皆成“痴”，纵使长歌万花多的是人为了古籍琴谱一掷千金，可如他这般痴迷到几近疯魔的，可以说是几乎没有，这份“痴”发自内心，不是靠演能表达的出来的。

“嗯？”柳珏神色微变，起身一跃拦下箭矢，动作非常小心。

奈何再小心，跃起的动作也不小，杨挽玉从先前那种疯魔的状况中醒来，有些困惑的看着柳珏手上的箭矢，“敌袭？”

“不，附近是南天围场，应该是有权贵在这边春猎，误伤罢了......”抛了抛手上的箭矢，上面还系着丝绸，显然是用来标记猎物归属的，一看就是权贵玩乐用的，寻常人，可不敢这么奢侈的用云绫锦这么玩。

“......之后还会有吗？”杨挽玉心中无语极了，无奈的摇了摇头，春猎箭矢都飞到大路上来了，这偏离的也有够厉害的。

“不好说，要看......箭术如何，以及手底下的人，会不会说话。”箭术好那就代表只是一时失误，箭术不行手下的人能劝主子收手也成，如果两者皆不成，接下来兴许就得注意着点了。

“......我还是进车厢待着吧，就我那点三脚猫功夫，可避不开箭矢。”就像刚才，他就完全没发现那支飞过来的箭。

“也好，你暂且忍忍，过了今天，明日就该出洛阳了，等到了枫华谷，那漫山遍野的红枫，你定会欢喜。”随手将箭矢丢给身边的下属，柳珏一撩帘子，目送杨挽玉进了车厢，自己却是站在车夫边上，眼观四面。

箭矢他已经吩咐人随便找棵方位差不多的树插上去了，若能糊弄过去，他们直接走人也是无妨的，可若是有人注意到了恰好经过的车队，又发生点什么事儿，那些权贵说不好还会找人过来问询一番。

若真如此，那能回话的也就只有他了，霸刀山庄的弟子，从某种方面来说，实在是过于耿直，秉性刚强，面对那些大多任意妄为的权贵时，容易惹祸上身。

“这行程走的到也快，只是枫华谷便是枫叶漫天，如今也不该是红枫才是......”枫叶春天也一样是绿的，除非是......

杨挽玉关琴盒的手一顿，“这枫华谷的红枫，莫非皆是那种四季不变的红枫？”

虽然是有听说过有些枫叶一年四季都是红色的，不会随着季节的改变，而变动自己的颜色，可是，在这个年代，就已经有这种品种的枫树了吗？

“不错，正是那种红枫，虽也有不少随时间变色的枫叶，更多的，还是那种一年从头红到尾的‘红枫’，听说你们文人都挺喜欢枫华谷的红枫的，要不，我们在枫华谷多停留两天？”

柳珏悠闲的靠在马车边缘，掐着手指算时间，“我们如今的行程走的有些过快了，在枫华谷修整两天也好。”

顺带，他家里人的信差不多也要到了，毕竟，他身边这些人都不是傻的，前些日子一直飞来飞去的信鸽他也不是没看到，想来，他追求杨挽玉的事儿，家里人都该知道了。

只他这些年劣迹斑斑，家里人未必会信他人所言，这回信，还得再斟酌一番，他是真的稀罕杨挽玉，不想叫家里人轻慢了他！

“洛道不曾多待，本想带你在洛阳游玩一番的，却不想刚好赶上春闱，便不曾入洛阳内城，实在可惜，等到了枫华谷，我俩一道去赏景吧！”柳珏看着一直不曾有第二只箭，也无人追上来，索性也进了车厢，同杨挽玉商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