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关系》—大梦（1/2）

第十九章：大梦

何辛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抱着他，语气生冷的对身边的人说B血型，男性，体重2.8kg......

不一会儿辛何被转接到一个男人手里，男人的手掌微微粗糙，但却温暖，他的眉目看起来好亲切，可他听到护士说到B血型的时候，周围所有的人脸上的表情黯然失色，变得比刚才的护士还要生冷，那让何辛觉得怕极了，忍不住大哭起来。

天一下子黑了，又一下子亮了，春日的午后，其他的孩子在草坪上玩耍，何辛耳边混杂着孩童的嬉笑声和女人惊戾的尖叫声，巴掌，皮鞋，拳头，逐渐落在自己身上，何辛缩成一团，母亲不许他还手，他不能对自己的父亲还手，从1数到100，再从100数到200，300，不知数到多少，父亲打累了就会停下来，角落里母亲还在哭，何辛似昏似睡，春天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开出一朵又一朵青色紫色红色的花。

又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父亲好几日没有回家了，他蹦蹦跳跳地充满期待的回到家，渴望又一个父亲没有归家的日子，却看见母亲站在自己的床头，回头看见何辛，手里那把短刀咔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怪异别扭的响声，紧接着母亲哭着给他跪下，恳求他不要，何辛落下两行清泪，他绝望的问自己：“妈妈，你为什么只爱爸爸，不爱我呢？如果有一天爸爸对我举起短刃，我倒在你面前，你也会这样大哭吗？”

何辛眼角滚出两行眼泪，自烧红的眼尾划过粉红的一抹，秦游攥着何辛滚烫的手掌，但梦里的何辛孤立无援，在一个个春日的午后被殴打昏迷，暴饮暴食，嗜甜成性，眼睛里装满了同龄人难以承受的悲伤。

梦中，有一日，他好不容易对秦游挤出一个笑容，肌肉僵硬，摆好表情盯着秦游看，可是秦游却一直都不看他。

他欢天喜地地拿着一把秦游喜欢的漫画的周边雨伞，把他偷偷放进秦游的桌肚里，手指碰到一个尖锐的扎人的纸角，何辛俯身去看，他不是故意的，那里面躺着两张粉色的信封，不知装着谁的一往情深。

让何辛又心酸又嫉妒，他连给秦游写一封信的资格都没有，为此他竟然像个小孩子一般低声哭泣起来。

低声的抽泣持续了好久，何辛像是哭累了，还是梦到了别的，没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也不再哭了。

秦游将他眼角的泪水都擦干，叶曼曼回去向组长复命，晚点再过来，何辛的母亲，小姨已经接到了通知，最早的火车和航班，一个半夜到，一个明天一早到，郑秋都安排了司机去接，秦游打电话给蔡振，不敢隐瞒，如实告知何辛在外地出事了，需要请假几天，蔡振听完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何辛痛苦的想他不想喜欢秦游了，因为他喜欢的隐忍又辛苦，想说一句对不起，写了一百张明信片才敢小心翼翼的开口，可是后来秦游也给他写明信片了，是因为喜欢吗？那十年前为什么不喜欢呢？

耳边传来女人的哭声？为何这个声音听起来如此耳熟？为什么又是女人的哭声？爸爸又要打人了吗？这个哭声好像不是母亲，“失忆？”“谁失忆了？”

如果能失忆把那些难堪的，难耐的，痛苦悲伤的记忆都忘了吧，眼泪滑落的感觉如此真实，何辛想被扔进无边火海，眼前只剩腥红色的火焰，看不见自己，看不见其他，闹觉都要被融化，最后一点意识被吞噬，渐渐的耳边一滴又一滴冰凉清晰起来，身体某个部分被人紧紧握住，啊，好像是手在被人攥着，接着痛觉密密麻麻的袭来，全身上下又麻又痛，酸软的使不上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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