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关系》—废物点心（1/2）
第十六章：废物点心
何辛打着哈欠，手里拿着杯咖啡准时站在医院门口等着叶曼曼和其他医院的护士，大家到齐，然后一起搭客车去L市义诊，义诊持续一共七天，包括孤儿院，养老院，残疾人学校。
坐上车，叶曼曼递给何辛一个自己做的牛肉三明治，这孩子两眼放光，
“放心吃，不会胖的。”叶曼曼像看着弟弟一般，心疼何辛严苛的身材管理，从包里拿出另一半三明治，两个人开始吃早餐。
何辛先道谢，他确实没顾上吃早饭，拆开咬了一口，牛肉软烂，溏心蛋鲜香，带着满脸享受的笑容。
“叶姐，给你一个耳机。”何辛把自己右耳的耳机摘下来塞在叶曼曼的左耳上，吉他伴着些沙哑的女声，大学时代她还会弹唱的《500 miles》，没想过何辛喜欢的听这种。
下一首更是让叶曼曼觉得耳熟，电影《诺丁山》插曲《when you say nothing at all》在爵士鼓的鼓点中，叶曼曼再回头何辛独自望着窗外，玻璃窗上的面孔没有任何表情。
叶曼曼想起他和秦游的事，何辛表面的维护总太强，总是喜笑颜开的样子，总是很捧场的开怀大笑，除了让人心疼还是心疼，或许分开是更好的选择，但是现在看来两个人都不舍得。像两只被荆棘网住的雀，挣扎着浑身是伤，或许到最后一腔衷肠什么也没换来，何辛只能在原地望着对方飞走，沦为被动的一方。
Alpha与beta，禁忌之海的两岸。无论是相向而行，走向彼此，还是等在原地，等着对方而来。免不了有人要跋山涉水，漂洋过海，或许狼狈不堪，或许疲惫不已，在世俗的眼光和炙烤下，终于到了约定的海边，却空无一人。
叶曼曼不由得心疼。
“the □□iles on your face lets me know that you need me”
“the □□ile on your eyes saying you will never leave me”
窗外一闪而过的麦田，堆满丰收的谷垛，树叶淋了雨蒙上一层薄薄的黄，远方的乌云一片片正在聚集，快要下雨。
很快目的地到了，到了有暖气的室内，何辛的脸色稍微红润，第一站是养老院，老年人常见的眼部疾病，青光眼，白内障，视力退化，
何辛投身工作，同其他医院的几位护士一起，挨个给老人进行视力检查。
秦游的大学老师蔡振，心外科主治医生，其夫人，耳鼻喉科护士长李玲，秦游好说歹说，嘴像抹了蜂蜜，从师母那里巴拉来一张护士值班表，并且反复确认，全院护士值班都是以八天为一周期，反复循环，那么昨天何辛晚上不值班，今天就当值小夜班，十二点下班。
自己今天不值班，六点便可下班，那么等到11：30，自己亲自下楼去送信，就一定能遇到人，擦肩而过就行，不能粘人，反观二人现状，匆匆一面比较好，不够看所以才叫人心里惦记，那今天写什么好呢？
秦游掏出抽屉里的笔记本，kindle里，漱玉词，姜夔词，辛弃疾词，秦观词选，他熬夜看完，想说的话全在词句里，有的驴头不对马嘴，他在国外多年，语文退步了许多，看不懂只能查，又怕何辛觉得他敷衍，不敢百度，老老实实买了古代汉语词典，诗词看有注释的版本，半个月他拿出写论文的劲头，做了大半本笔记。
第十七张明信片：“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
凌驾于“我想你”之上的还有宛如信徒一般的祈祷“来我身边”，胆大又肉麻，卖弄风骚，甚至轻佻狎昵，第一回也最后一回，为了何辛张扬的在纸上谈兵，哪怕撼动这妙人儿一点儿都好。
掐着点到十一点半，不怕费事的人还定了个闹钟，手机一响秦游立马捏着信一角亲自去送，两个指头捏着一角，手伸着，信悬着，怕捏出褶皱，事事小心，简直到了呵护的境地，不巧刚出办公室，就碰见蔡振端着个大茶缸子从开水房走出来，秦游像耗子见猫，拔腿就跑，当没看见蔡振，蔡振猛喝一口碧螺春，跑啊，跑，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下班几个小时了不回家，你爸那两罐大红袍我可惦记很久了。
蔡振眯着眼看秦游鸡贼似的背影，心里盘算，哎，叫我逮到了吧，连着你跟沈新的梁子这回一块给我交代了吧，蔡振端着茶缸子优哉游哉的回了办公室。
电梯到九楼停下，秦游换个正常的姿势将信拿在手里，护士站一眼望去只有两个女护士，秦游在心里猜“何辛查房去了？”
走过去，礼貌的开口：“您好，我找一下何辛。”
一个护士抬头，呆呆的看着秦游，圆脸，齐刘海，看着很是眼熟“罗绵？”秦游满脸不确定，生怕叫错了，惹人不快。
“是我，是我，秦医生。”罗绵迷妹上身，热情的回答，
“您找何辛吗？他不在。”
难道算错了，秦游瞬间失望，刚还耸直的肩膀松下来，满怀希望等了几个小时，却被告知人不在。
“秦医生，您找何辛有事？要不打个电话？您有何辛的电话吗？要不我给你？何辛去外地出差了，您知道吗？他一个星期才回来。”
罗绵这个铁杆粉丝当得，把何辛家门报了一遍，就差直接帮秦游一通电话打到何辛那去了。
秦游将信留下，收起脸上的失望，恢复礼貌可掬的微笑，对罗绵道谢，便离开了。
罗绵将信收好，她确定秦游的表情很是失望，想了想发了个信息给何辛
“何辛，在吗？”
无人回复。
“何辛，刚刚秦医生来给你送信。”
“我说你不在，他看起来可失望了。”
还是无人回复。
罗绵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看起来失望极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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