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重（1/2）

高二下半年的第二次月考后，已经将近五月，冬装已经被脱去，属于这群少年的朝气在这个季节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班主任拿着一沓打印好的成绩单走进班里，喊了班长的名字：“徐依然，把成绩单发下去。”

徐依然是一个秀秀气气地小姑娘，平时笑起来会有两个甜甜的酒窝。

但这次似乎没有考好，拿到成绩单的那一刻班上的人就发现她红了眼。

她抿着嘴把成绩单分发给了每个小组，回到座位上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班主任叹了口气，把电子黑板打开，把考试状况调出来：“这一次我们班的成绩普遍都不太好，只不过有一些稳住了，有一些滑坡比较大……”

“司瑾这一次虽然还是年级段的第一名，但明显这一次与第二名，嗯……就是三班的林熙蕾，差距完全没有拉开，还有顾阮，竟然掉到了第七名。”

“先不说其他的，你看看你那个语文作文写的，乱七八糟的，这不是我改，这要是我改，我最多给你三十分，文综大题也答得，我都看不出你考试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什么，一下子退步这么多，你回头自己好好反思一下。”

顾阮低着头，握着笔的手紧紧攥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掉在草稿纸上，晕染了一大片的墨色。

司瑾心疼地抽了一下，赶紧拿纸巾打算给她擦，班主任下一段话接踵而至：“你们现在，是学习最重要的时候，下半年就是高三，然后就是高考，现在不学好，高三拿什么去拼？别一天到晚想些有的没的，你们自己好好反思一下，这堂课上自习，班…学习委员维持一下纪律。”

然后出了教室。

司瑾第一次月考后就坐回了顾阮旁边，他们按成绩选座位，他是万年老大，谁也不能多说什么。

看着顾阮苍白的面色，司瑾也没有办法，近来顾奶奶生病了，一直住在医院，他们一下课就去陪床，两个人忙的是心力交瘁。

他跟顾奶奶都心疼顾阮，大多时候都是司瑾陪着，但顾阮心里害怕，所以整夜整夜地失眠。

白天上课也就没有精神，作业也没心思好好做，成绩自然下滑的厉害。

司瑾很怕顾阮会撑不下去。

那天他们在下了实验课，轮到顾阮和司瑾整理仪器，顾阮接到了村长打来的电话，当时心里就一个咯噔。

果然，那头村长的语气惊惶：“阮阮，你们快回一趟家，你奶奶晕倒了，现在在医院。”

顾阮手里的试管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眼前一阵晕眩，司瑾赶紧扶住她：“怎么了？”

顾阮惊慌失措：“奶奶，奶奶晕倒了，我们快回去，”她已经哭出来了，她就只有奶奶一个亲人了，可千万不能出事，“司瑾，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司瑾抱住她：“阮阮，乖啊，不怕，你在这里这里别动啊，我去把事情都弄好就过来接你，我们回家啊，别乱跑知道嘛？”

顾阮胡乱地点着头，泪流了满脸。

司瑾先迅速把地上的碎玻璃收拾干净，顾阮现在这状态，要是不小心碰上了又得受伤。

然后去找班主任请假，订票，收拾证件，联系车……

整个年级的同学都能看到，这个平时冷静的像不食人烟的神仙一样的年级第一，像疯了一样飞快地从实验室跑出来，又跑回去。

顾阮蹲在墙角，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奶奶可千万，千万不能出事。

司瑾提着包跑进来，喘着粗气，“阮阮，走，我带你回家。”

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奶奶已经出了手术室，躺在重症监护室里。

老年人年纪大了，血压一下子上了头，倒在了家里，幸好顾阮一开始拜托了邻居常去看看，不然……

等顾奶奶清醒过来，顾阮穿着防护服走进去，还没说话，眼泪就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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