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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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章
钟槐今病了。
这事初香知情时,他已经病到连去应卯的力气都没,宫中也接连告了数日假。
午膳时间,初香呆愣愣吃着鲜嫩的炒藕带,问消息灵通的冰儿:“他怎么病的?竟如此严重?”
可这次连冰儿也不太知情。
初香诧异:“你不是向来喜欢和其他院子里的小姑娘们交换情报?居然没有听到丝毫风声?”
冰儿无奈:“回夫人,近日确实不曾传出大人生病的消息!好生奇怪,像是大人故意要瞒着似的。”
初香点点头,颇有些认同。
“夫人可要去探病?”两人正说着,雪儿给初香端来绿豆汤,笑盈盈问。
“唔。”初香思索着,模棱两可地嘟囔说,“傍晚时再瞧瞧吧!”
雪儿自是不再多言。
夫人先前确实动了和离的心思,然而夫人上次落水,大人神色极度紧张地亲自下水救人,后来对夫人亦是关怀有加。
如今赵柔怜被赶出钟府,和离的事儿便无声无息的消沉了。
想必那也只是夫人一时的气话吧!
午后,初香懒懒躺在竹榻,手摇团扇。
探病总不好空着手去的。
初香想让厨房给钟槐今做些吃食,又不知钟病患忌什么口。
只好请来府中管事的探听一二。
听着掌事裘刁的禀明,初香眉头紧蹙,眸露疑惑:“你是说大人感染了风寒?”这么热的天儿,钟槐今还能患上风寒?初香无法理解的追问,“确定不是风热?”
裘刁语气笃定:“回禀夫人,回春堂济世阁的大夫都来看诊过,说大人必是感染了风寒无疑。”
风寒?初香脑中灵光一现,突然恍悟。
糟糕,钟槐今莫不是因为那日下水救她,所以才着了凉吧?
脸上顿时布满愧疚,初香揉着手里的帕子,又忍不住腹诽,钟槐今身子竟这么弱的吗?她泡了那么久河水还险些溺水,如今仍壮得跟头牛似的,他却病恹恹躺在榻上高烧不退?
罢,钟槐今好歹是她的救命恩人。
怎么如此暗戳戳地编排他?
详细打听好钟槐今如今不合适服用的食材,初香摇着团扇到小厨房,决定亲自给钟槐今做些适宜吃的粥与点心。
只当报恩了。
粥是软糯鲜香的香菇肉粥。
初香另做了萝卜泥,牛奶蛋羹,以及清炒藕带。
如此素淡,初香感觉作为谢礼,略有些拿不出手。
她翻翻陪嫁的箱子,无非都是些女子喜爱的金银首饰,还有祖父赠与她的田庄店铺。
总不好送地契送店铺吧?
但救命之恩,她什么都不表示,是否又过太吝啬?
随手拿了两张庄铺地契,初香带雪儿去浩瀚院探病。
什么叫做病来如山倒,初香看着昏睡在榻的钟槐今,算是彻底明白了。
好端端英俊倜傥的钟大学士,如今却面容惨白唇色暗青地躺在榻上,他周身萦绕着乌云密布的气息,就连安安静静沉睡的睫毛仿佛都透着股透明的脆弱感。
反差委实剧烈。
初香记忆中的钟槐今凛冽严肃不苟言笑,仿佛什么都在他运筹帷幄之中。
可眼前的钟槐今羸弱无助,像个小可怜。
初香摇摇头,把两张地契压在钟槐今枕下,让小童待会告知醒来的钟槐今,说这是微不足道的压惊礼,叫他千万不必客气不必见外。
一步三回头,初香走到门槛,心中倍感愧疚。
钟槐今因为她病成这样,她就这样看两眼便走了?
但术业有专攻,她并不是救死扶伤的大夫,又能如何?
这么想一想,初香就真的将膳食搁下走了。
此后,每逢饭点,初香都会准时送来膳食,再准时离去。
她自认很有诚意。
可惜钟槐今似乎并不认为。
蹙眉看着枕下的两张价值不菲的地契,钟槐今眸色晦暗不明。
稍微动脑想想,他就知道初香误会了。
误会他是因为救她才感染风寒。
实际上——
那日处置好赵柔怜,钟槐今在冰块浸泡的凉水里足足呆了一天一夜,那药霸道,又没有解药,除了同房,再无旁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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