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2）

苏晓和杨雨重逢后，《羊城雨》却写到了他们分别的时候。

那是2012年的冬季，羊城温暖如春，大街上不时会出现着夏装的人。虽然这里不会落雪，但多云的天，还是让人觉得压抑，尤其是对以珠宝玉石为生计的人们。金银市场的节节败退，极不景气，开始出现了贱卖的场景。在这种刺激下，人们重新燃气了对金银的渴望，这使得珠宝玉石市场萧条了起来，人们不需要再去珠宝玉石来替代昂贵的金银了。

大家只要走进羊城的荔湾广场和华林玉石，便能感受到这个行业跌入了冰点。广场里十室九空，几乎没有行人，空调不再运转，死气沉沉。这和从前的车水马龙，嚷嚷的叫卖声，就是两番天地。

此时，小南巷也失去了机器的摩擦声，和年轻人的欢声笑语，白天也寂静了起来。

大家坐在机器前，在开着一场决定未来的会议。

李师父坐在房间中间，微笑着看着大家。大家同样静静地看着他，每个人都神情紧张，因为他们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

“咳，咳。”

李师父清了清嗓子，显然已经即兴作好了这决定大家未来的稿子。大家顿时都挺立起了腰板，生怕错漏了一个字。

“大家也都知道了，玉石这一行的冬天来了。玉石已经卖不出去了，卖出去也不值几个钱了。所以我不想再浪费大家的时间，我不能再坚持下去了，这样对你们只有坏处。”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但这比我想象的早。不管大家会不会继续干这行，师父都支持你们。你们还年轻，世界属于你们。你们有许多的机会，可以尝试，可以犯错，但一定要选择自己喜欢的事情做，这样才会快乐。”

李师父缓慢而深情地告诉大家，到最后竟轻声哽咽了起来。

这个年过半百的师父，学了三十多年的玉石雕刻，教了十年的雕刻。他曾经告别过多个师父，也告别过许多的徒弟，但这次在他看来，却是最特别的。

在他看来，这几个孩子的天分都不错，又都勤奋好学。如果给他足够时间的话，他相信自己能培养出一个大家，远远超越自己。但现实并没有给他机会，两年的时间便是这段师徒的故事。不过日后，他们中确实有人超越了他，不过这都是后来的事情，而且他也没有机会看到了。

“大家也都说说吧。”李师父看大家只是看着他，但他已经把话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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