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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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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许临在食堂吃完饭,回到办公室拿上行李箱,打车直接去了机场,今天他要到上海的一家医院联系心脏移植供体的事情,一个在车祸中脑死亡病患的家属刚签署了器官移植捐赠同意书,配型结果显示和许临手上的一个心衰患者血型、交叉配型、组织配型和群体反应抗体(PRA)四项符合,非常幸运地胜出。

由于心衰病患身份特殊,属于军队里的高官,上级领导予以高度重视,因此许临和邢建国需要亲自前往上海的医院查证供体的各项指数,甚至身高、体重和肺活量都要考虑在内。

许临在候机厅见到邢建国,邢建国对他说:“这次去上海除了供体的事情,还要去专门见一下思林集团的副总裁杨禹鲲,罗院长特别嘱咐的。”

“是关于国际心脏中心的的事情吗?他们捐赠医疗设备也是为了这个吧。”

邢建国点点头,说道:“改制文件下来了,他们是主要合作方,听说要入股25%,投资80多个亿,可能以后开全员大会都少不了他们的人。”

“公立医院实质上只能是非营利性机构,他们为什么投这么多钱?考虑过投资回报吗?” 候机厅里,许临坐在位子上低头专注划拉着手里的平板,漫不经心问道。

邢建国看了看许临,笑道:“挖一挖这些富豪的钱也不见得是坏事,反正他们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等亏了本,市政府再返回来兜底。”

许临拿着电子笔已经在平板上描绘出她的脸型轮廓,还差鼻子和嘴,他想要加快速度,不再说话。

…….

上海,沪华庄园。

如同名字一样,地方低调而奢华,藏于一个环境清幽、绿林环绕的高端住宅小区内,小区旁边就是苏州河,许临和邢建国在考察完供体后直接从中山医院坐出租车赶往,司机在里面绕了半天才找到正门。

餐厅正中是一个纯红木舞台,邢建国对许临笑称:“我们现在脚下的地砖据说是蓝宝石的原矿制作而成,就像是踩着人民币走进来一样。”

“是不是人民币,没办法通过经验考证,不过所谓的“据说”,想必也是老板为了让客人感到物有所值而已。”许临盯着地上整齐的缝隙说道。

房屋建筑曾经是清末一个富家子弟的私人老宅,他们所在的包间里摆放的是一张长条形香樟木餐桌,两端距离十多米,中间五把真皮圆七孔椅子,除了墙上挂着一幅纯手工雕刻的《清明上河图》,其余家具都是欧式风格的实木浮雕,窗帘、窗户以及椅子上的花纹设计极为细致考究,纹理对称,严丝合缝,邢建国观察了一下周围,戏言道:“看起来还真像是清末八国联军围城时,城中富豪的宅内图景。”

许临盯着椅子上的圆形七孔,漫不经心说起完全不想干的事情,“前段时间做了一台手术,病人装的七个支架一下就坏掉了六个,我的意见是做搭桥,杜主任的意见是把六个支架全换成进口,病人家属最终听了杜主任的话,谁知手术以后没多久病人就心梗过世了,家属欠了很多债,哭喊着要告医院…。”

邢建国脸上露出疑惑,听不懂许临说这些话的重点到底是什么。

“杜主任的办公室就在我旁边,这严重打扰到了我工作。”他平淡说道。

“你的重点就是这个吗?…”邢建国哭笑不得,心想这个学生果然是十几年如一日地不会与人闲聊。

这时,包间的门被打开,身穿紫红色绿花条纹旗袍、脚上蹬着十三厘米绿色绸缎高跟鞋的领班出现,走到门边对着外面的客人躬身道:“杨总,您的客人已经到齐。”

西装笔挺,头发后梳的杨禹鲲随之出现,领班一直走到香樟木餐桌靠里一端,为杨禹鲲抽出椅子,接过他手上的爱马仕男士限量款公文包,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从抽屉里取出绿色绸缎盖住。

“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谢谢。”

许临没抬头,一只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膝盖,一只手还在划拉平板, 。

领班走出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杨禹鲲先走到邢建国面前对他伸出手,黑色的眼珠被笑意渲染,“邢主任,久闻盛名啊。”

邢建国连忙起身寒暄,“杨总年轻有为,太高抬我了。”

许临抬起头,冷冷打量了杨禹鲲一眼。

杨禹鲲也看了许临一眼,没有再对许临伸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我的习惯是与人首次见面,不谈公事,这里主攻粤菜系,还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胃口。”他回到桌子一端的主人席位坐下,弓着手腕说道。

一瞬的注目,许临已然从杨禹鲲眼里,看到了野心。

请客请到心外科主任这一层次,那他应该是把上级领导的关系网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单独宴请,证明以后在国际心脏中心成立后,确有心外管理方面的事宜需要科室主任与集团高层合作,那会是什么事情呢?很可能会和医疗仪器有关吧,瓣膜、支架甚至人工心脏等等这些高端材料的品牌和价位在国际心脏中心成立之后是不是会完全脱离原先由国家质监检验中心负责招标的范围,变为独立运营…。

这也就意味着以后病人的选择范围会越来越狭窄,阜外医院囊括了国内大多数优秀的心血管专家,成立国际心脏中心之后,最优秀的医疗人员只能和指定品牌的仪器捆绑,这会变相掠夺穷困甚至中产阶级接受优等医疗的权利。

由阜外医院这样的三甲公立领头成立心脏中心,初衷是为了引入社会资本减轻政府负担,期望企业能秉持社会公益初衷或是长期回报型的愿景去经营医院,可是逐利是企业存在的理由,公益是三甲公立运营的内核,两者本身就是相互矛盾的。

许临在来上海的飞机上,已经想通透了这一切。

杨禹鲲和邢建国开始谈论起墙上那幅《清明上河图》盛景之下的隐含危机,从商贾屯粮谈到党争事件,从沉重的商税谈到无人防守的城门,两人似对清朝晚景的历史研究都十分感兴趣。

许临低头专心划拉平板,邢建国和杨禹鲲的对话再次被他屏蔽在平行时空。

…….

邢建国在回北京的飞机上问许临:“吃饭的时候你怎么总是对杨总冷着脸?你们以前认识吗?”

许临关掉了平板,闭着眼睛用手掐了掐眉心,说道:“当然不认识,饭不好吃而已。”

邢建国看了看许临,回想当初提他当副主任的时候,院长带着卫健委的领导来病区考察,许临脸上漫不经心的模样也曾经引起他们的不快,如果不是看在江文涛处于高位,可能许临这样的性格也只能继续在主治医生的位置上徘徊。

许临回北京的当天晚上并没有回家,而是留在了医院做手术,杜虎在台上不慎扎破病人的血管,血喷得满脸都是,却一个劲把责任推卸给作为助手的沈晓桐,他心率太快,厥在板凳上起不来了,正在手术室作为一助指导吴韩主刀心脏搭桥的许临收到护士的讯息,把剩下缝合的工作交给了吴韩后赶往杜虎负责的手术室,迅速处理了他的失误,惊魂未定的沈晓桐最终跟上了许临的操作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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