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2)
要说她得罪过什么人,真有两个。
方淳。
还有那天被她开瓢的客人。
上个月她见过方淳,对方现在在地下超市当导购,看见她就像看见鬼一样,仓皇躲开了。
混得这么惨,哪来的钱雇人整她?
至于那个客人,她真诚地赔过礼道过歉,苏昌林还替她给了很大一笔经济补偿,对方也说过不计较了。
倘若真的恨她入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就是把她打一顿,她又怎么可能毫发无损?
要么就是挡了谁的路。
这样一来,苏家的人都有可能对她下手。
可她如果活着回去了,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再说现在网络舆论散布面这么广,想悄无声息抹掉一个大活人的印记又不把自己搭进去,压根是不可能的事。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陆司南的仇家干的。
婚礼在即,消息早放出去了,但如果是想阻止这场联姻,应该在婚礼前夕或者当天搞事情,何况就算毁掉婚礼,只要她和陆司南去民政局扯了证,无论如何他们都会成为合法夫妻。
难道是想让陆司南分心找她借此达到别的目的?
这么做不如拍个视频给陆司南的冲击大。
他们办事办得太差劲了,应该认真策划一起绑架的。
说不定陆司南都不会发现她失踪了,只当她是发脾气闹失联。
十几度的气温,可她的额头上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脚后跟磨出了血,脚底鼓出了几个水泡,每踏一步都在挑战韧带的极限。
会不会今后就要在轮椅上了却残生?
可她的求生欲让她无法止步。
如果她放弃了,可能会被饿死在这里。
就这样,她走到天亮才在前方看到一个现代化村镇。
原本她的膝盖好好养着,十年都出不了问题,她强撑到这里,膝盖难以负荷,痛得想哭都哭不出来。
她灰头土脸坐在村口,喊破嗓子也没有人来帮她一把,都怕她使诈讹钱。
后来她嗓子喊劈了,哑到说不出话了,才有一个人于心不忍,打电话叫来了警察。
警察来了以后直接叫了救护车,把她送进了医院。
村里的医院医疗条件不太好,医生不敢给她打封闭。
苏清淼躺在简陋的病床上,死死闭着眼,咬牙忍痛。
陆司南来得很晚,却来得很急,这次比任何人都早一步到她面前。
病房里突然呼啦啦涌进一大帮人,都是他带来的医护人员,纷纷就地给她做处理。
陆司南站在病房门口和她遥遥相望,只在护士出去拿药的时候拧着眉毛问了一句:“要做手术吗?”
苏清淼眼看着护士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医生递过来一页纸的声明,让她在上面签字。
她疼得手抖,在签名处划得歪七扭八。
签完她十分担心结果。
都说久病成良医,其实她心里已经有预感,韧带又撕裂了。
应该只是撕裂,没断,膝盖已经水肿,之前有医生给她放了点血出来。
虽说是二次损伤,但一两个月也能恢复,还是半月板的问题比较严重。
她是不是要瘸了?
陆司南见她犹豫不决,猜她有所顾忌,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温言安抚:“别害怕,不管怎么样,你这后半辈子,我负责了。”
虽然她心里有些怪他把自己牵扯进来,导致她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听他这么说还是心跳如雷,可惜嘴比心快:“你是不是给我买保险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真不给他面子。
陆司南捏住她的下颌,俯下身来,在她耳边呢喃:“我不就是你的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