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入愁肠不易醉（二）（1/2）

“你不回去吗？”天已经很暗了，会场里除了几个工作人员收拾现场几乎就没别人了，而顾锦俞出来的时候没想到童鹰还在会场外等着。

童鹰听到顾锦俞的话，不自在地蜷了蜷手指，脑袋偏着，看起来很无所谓的样子，“我送你回去。”

顾锦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要去酒吧，你也要跟着去吗？”

童鹰怔住了，直到这时他才恍然明白他们之间年龄的差距，她是二十四岁有正当职业的成年人，不是十八岁的毛头少女，尽管表现得再怎么不像姐姐，那多了六年的阅历也是骗不了人的。

顾锦俞就那么不惊不扰地等着，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意思，童鹰嗫嚅道，“……去。”

听得出相当没有底气。

顾锦俞笑了，她的脸上涂了不薄的一层粉，在灯光下照着看起来惨白惨白的，但童鹰知道，那张厚厚的脂粉下是比这更惨白的脸，顾锦俞轻声问着，好似在确定一个答案，“你确定？”

不等童鹰回答，顾锦俞又睁着一双大眼睛一字一顿问了一遍，“你——确——定？”

童鹰忽然就不确定了，他觉得顾锦俞不是在问他刚成年进酒吧不好的问题，而是在等另一个隐晦又神秘的答案——尽管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隐约觉得那个答案一定要慎重回答，兴许这关系了他的后半生。

想完他不禁苦笑了一声，他居然连后半生那么遥远的事都想出来了，也不知是不是因这一声气通了，人也顺畅了，回答的时候有底气了，“我确定。”

话脱口的时候，童鹰只觉一股奇异的感觉从心口掠过，痒痒的，带着某种不容拒绝的力道，满满地钻入心底，却又缓缓地流逝了。

好像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顾锦俞眼角略弯，翘起暧昧的弧度，听到他的话并不惊讶，反而理所当然般地往外走。顾锦俞还是照顾了少年刚成年的心情，没领着他去酒吧，只在附近买了一打啤酒带回去喝。

夜晚的风有点凉，顾锦俞身上还是穿着cos装，只是在外面披了一件宽大的外套，随风四散的黑发沁着凉意刮在脸上，让她生生承受了两倍的凉。

童鹰这才发现女生身上衣服还没换，不由奇怪道，“你的衣服呢？”

顾锦俞但笑不语。

她的笑容浅浅的，带着异样的嘲讽，显然不是忘了，童鹰有点丧气地垂下头，对于她的世界，他了解的还是太少了，甚至连杯水车薪都谈不上。

顾锦俞的公寓一如既往地乱，以往顶多房间里“漫山遍野”地堆着书，这次连客厅都凌乱地扔了不少书。

顾锦俞将地上的书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然后腾出了桌子，先是给自己开了一瓶，然后撑着下巴问童鹰，“你会喝酒吗？”

童鹰不怎么喝酒，对自己的酒量也不清楚，听到她的话正准备答“会”，结果就看她拿了一个小杯子放在他面前，嘴里煞有其事地说道，“小孩子喝一杯尝尝味就行了。”

童鹰：“……”

童鹰还以为她在开玩笑，结果她就真的只给他倒了一杯，自己一杯接一杯的灌着，童鹰怀疑要不是她一口装不了一瓶，她可能就直接一瓶焖了。

“你今年多大？”酒喝多了不一定会醉，但喝多了大脑容易兴奋倒是如出一辙，顾锦俞一连肝了三瓶后，只觉全身都放松了下来，大脑里像是塞了棉花，轻飘飘的。

童鹰那一杯酒还没喝完，啤酒的味道并不好，涩涩的，还有一股难以形容的酒精味，很冲鼻，听到顾锦俞的话，一板一眼地回道，“十九。”

顾锦俞皱了下眉，“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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