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2)
去后山的路怀禾已经轻车熟路,包括罕有人至的小路也被他摸得一清二楚,虽然过程崎岖了点,但胜在隐蔽,绝不可能中途碰到一伙人把他缉拿归案。
小孩始终一言不发地跟在他后面,怀禾默默地放缓了速度配合他的步子,熟悉的草场近在眼前,怀禾突然想到了刚把小孩捡回来的那一晚,有些好笑地说道:“等会儿带你去见恩人,哦对,它们不是人……”
“……”
小孩间接性亲昵,持久性冷漠的态度怀禾已经见怪不怪了,没听到回答也在意料之中,他笑了一下又继续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总不能一直诶嘿哈的吧,那多像在打拳啊哈哈哈?”
怀禾哈哈笑了两声,见无人回应只好尴尬地接道:“也是,我应该先自报家门,这个……我叫怀禾,怀是怀抱的怀,禾是能吃的禾,你叫什么啊?”
景遇懒得搭理他,从出门至今,怀禾的嘴就未曾停下来过,即使不予他回应,他也能自言自语聊上好半天。
他也有过数次想要打断耳畔的聒噪,可青年时不时回头担忧地张望,那些个压在心底的烦闷在这一个眼神下顿时化成一团青烟,从七窍一点点散出去。
怀禾在前面小声嘟囔了几句,景遇的耳力极佳,自然不会漏掉怀禾抱怨自己的一字一句。
他看着眼前颇有些瘦弱的后背,微微蹙了下眉头。
不说了?
山路不算崎岖,但很长,景遇以为的怀禾是那种受不得安静的人,没想到半晌都没听见他有一言半语,不经意的一眼瞥过去,只望见了他有些瘦弱的背影。
没了怀禾喋喋不休的自语,山间恼人的蝉鸣声愈加清晰,景遇心情不畅地吐出一口气,心里的某处起了些微妙的变化——
好安静。不,是太吵了,太吵了。
景遇从地上随意扯断几根草叶,将它们揉搓成一团,朝着树上的几处随意弹去,施加妖力的草团比寻常弓箭更具有穿透力,啪嗒,啪嗒,几个黑色的小点从树上无力地跌落下来,蝉鸣声瞬间消失一半。
景遇握着的拳头紧了紧——
吵。
隐约有蚊蝇振翅的嗡鸣声悬在头顶,胸膛里的跳动比战时的锣鼓还要响,闷声落下时像是炎夏时节的闷雷,吵得他耳鸣目眩,无名的烦躁越来越盛。
他要把这些虫子的翅膀尽数折断,割断它们的喉颈,把它们一点点撕碎扔进蛇窟,让它们再也叫不出来。
一定是怀禾的聒噪盖过了蝉叫,没了他的自说自话,这些蝉叫才会惹人心乱。
对,一定是这样。
景遇的声音不大,吐字却很清晰,他对走在前面的青年缓声道:“……景遇。”
脑袋放空的怀禾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问道:“你说什么?”
“……”
景遇怒道:“滚。”
怀禾:?
我做什么了?为什么骂我?你有病病?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