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2)
其实,在班级里为数不多的男生中,徐安远最谈得来、最欣赏的,是老幺。
老幺的气质跟一般男生相差很大。
他很温柔,说话温柔,说脏话也温柔。人很聪明,逻辑清晰,思维清楚。
他是个很保守的人,但不是个迂腐的人,他可以接受别人有不同于他的生活方式,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坚持自己,不为外物所动。
那是种柔韧却坚强的力量,很容易就让人心折。
印象特别深的一次,是徐安远追一档辩论类综艺,班里没有其他人看这个,但是老幺看,有一次他来借东西,两个人即兴的各持一方辩了五分钟,可能是说得太有意思了,寝室里老大被吸引过来,说让他俩调换个持方,结果他俩完全转了相反的论点,不打磕绊的又说了好几分钟。
虽然说老幺也不会安慰他,但是他说得话好歹比别人高明一点。
外院男生向来香饽饽,徐安远则是香饽饽里的香饽饽,外院开学典礼的时候也是在音乐厅,他被人点出去代表新生讲话,出入学校新登舞台,怎么会不紧张?
所有人都在暗戳戳地记恨为什么他能上台,各怀心思地打量他,只有老幺抻着胳膊过来拍了他一下,笑眯眯道,“上台别紧张,赶紧说,说完中午带你下馆子。”
鼓励是有社交色彩的,生分。徐安远不吃这一套。
老幺恰好也没鼓励,所以那时候徐安远就觉得:雾草,这个男孩真他娘的窝心。
欣赏、信任、志同道合。都不是假的。
所以阴差阳错,徐安远知道程迢是老幺的朋友,他见他第一面,就本能地想用心去交这个人。
可也是阴差阳错,他在芸芸众生里一眼辨出了同路人,他们的初始身份却从一开始就大错特错。
徐安远在后台等着,甩了甩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晃出去,又看了遍稿子。
稿子是自个儿写的,几处很出彩的地方他标注过,到时候会刻意调整语速和节奏。他环顾一周,感觉百无聊赖,正好看见负责联络他的小姑娘正在朝这儿看,立马冲着她招了招手。
那小姑娘是这次活动的工作人员,才大一,战战兢兢的,看见他示意,立马碎步挪了过来,有些紧张地问,“学长,怎么了?”
徐安远严肃着一张脸,皱眉,跟着她一起压低声音,“怎么办?我紧张,我稿子还没背下来呢。”
听他这么说,那小姑娘也吓了一跳。
徐安远这尊佛,两次彩排的时候都说忙,没有来,她以为学长总是靠谱的,就没强求,这还有几分钟就到他了,现在跟她说他还不能脱稿,这不是要命呢吗?
小姑娘脸都吓白了,睁大着眼睛也不敢发作,哭丧着脸都要结巴了,“那,那怎么办……?”
徐安远道,“都怪你,你怎么不跟我说今天书记也来啊?这不扯呢……”
徐安远逗人逗出瘾了,这么无耻的话也说的脸不红心不跳,他的潜台词是,要是书记不在,他也能瞎糊弄过去,现在领导在底下,他糊弄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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