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2/2)
还表示只要贺仲谦愿意,自己等多久都可以,几天,几年,十几年,她都愿意等。
蓝星宇听了这话脸色很差,踉跄了一下。
贺仲谦在那边和元婧解释说自己已经有爱人了,希望她也能早点拥有她自己的爱情。
而蓝星宇倒是出奇冷静的样子,没有直接把元婧赶出贺仲谦的房子,他默默地听着贺诗婕在旁边冷嘲热讽地说,大哥你这么好的条件找个什么样的人不行啊;人家元婧爱了你这么多年你看看她嘛,有漂亮又善良性格又好;能等你这么多年,这么爱你的人还有吗,不可能有,怎么肯能再找到这么一个愿意为了你等这么多年的人……
蓝星宇默默地听完了,然后认真地看着贺仲谦的眼睛,说道:“仲谦我知道你条件很好,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所以你值得最好的爱情。”
贺仲谦赶紧拉住蓝星宇,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蓝星宇继续说:“我长得怎么样另外说,但我知道我没有那么善良,性格也不好。”
贺仲谦摇头,刚想开口,却被蓝星宇的话打断了。
“至于我能不能等你这么多年我说不准,谁也说不准,为什么呢?因为我还没经历过。”蓝星宇勾了下嘴角,凤眼微抬,蓝星宇这一霎那勾人的模样把贺仲谦看得呼吸一窒。
“虽然,”蓝星宇说,“虽然不能证明我能等你多少年,但是,仲谦,你相信吗?我可以为了你死,只要你一句话就可以。”
话音落下,贺仲谦心疼的要命,心里乱作一团,把蓝星宇抱进怀里,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能死死地抱着他。
贺诗婕也惊了一下,但还是有些不屑地说:“这话说着好听,谁都会说,哥,花言巧语谁不会啊?你可不能这么就被骗了。”
蓝星宇抬眸看了看贺诗婕,嘴角扯出一丝轻蔑的笑容,轻轻挣了两下挣脱了贺仲谦的怀抱,眼睛看着贺诗婕说:“用我的命来让你们、让他相信我爱他,我觉得值。”说完蓝星宇垫脚亲了亲贺仲谦的嘴角,迅速转身拿了把小刀就猛地插进了自己的胸膛。
贺仲谦接住了蓝星宇,二话没说马上抱他冲去了学校的医务室。
再后来贺诗婕就再也没能被允许踏进过贺仲谦的家。
贺仲谦还狠狠地骂了贺诗婕一顿,骂得她委屈的大哭,贺诗婕觉得蓝星宇是个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脑子有问题。
贺雅楠也听了这个事情,也觉得十分不可理喻,还提议贺仲谦带蓝星宇去看看神经科。
然后贺雅楠也被下了贺仲谦家的禁足令。
在医院的时候贺仲谦对蓝星宇照顾的无微不至。还好那是把小刀子,流了不少血,但也没什么太大问题。只是蓝星宇身子太弱了,虚弱地在医院呆了一段时间。
从那之后贺仲谦把蓝星宇盯得更紧了,恨不得让蓝星宇长在他自己身上,蓝星宇倒也开心,跟着贺仲谦上班下班,两个人在图书馆闭馆之后手牵手收拾书,两个人收拾东西的速度比平时贺仲谦一个人收拾东西还要慢。
在很久之后看了蓝星宇那段DVD之后,贺仲谦才真正明白了蓝星宇内心的偌大的恐惧和这么多年来内心的自我挣扎。他更心疼,心疼本应被人放在手心里呵护的人儿要遭遇这么多坎坷才能遇到自己的爱情。
两个人的隔阂完全消失了之后,蓝星宇才渐渐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贺雅楠摸着良心说,其实婚后的蓝星宇“正常”了很多,不会再那样没有安全感,也不会那样极端处事。更是在有了贺嘉月之后,蓝星宇的温柔有的时候还能吓倒贺雅楠。
更多的时候,蓝星宇也会笨手笨脚地关心一下贺仲谦。
贺雅楠说她印象最深的是一件事。
有一年回老家过年,兄妹三个人商量着回了父母家里过年。那年贺嘉月还很小,蓝星宇不敢让他跟着长途旅行就把他托付给蓝美琳照顾,自己跟着贺仲谦回了老家。那个时候乡下很冷,那一年三十供暖系统突然出了点问题,老人家有电热毯什么的这些东西,还好不算太冷,但兄妹三人的住的这几个房间都一片冰凉。
贺雅楠记得那天晚上贺仲谦开了一天的车太累了,晚上陪老人家喝了几杯小酒有点微醺,也是为了给贺嘉月暖床就早早躺下了。蓝星宇作为长媳伺候老人家睡下之后,回到房间,把房间里的被子和厚衣服,甚至自己身上的厚外套和马甲什么的都盖在了贺仲谦身上,自己在屋外蹦跶了一会,搓搓脸搓搓手想搓热一点,但因为太冷了所以无济于事,他在外面跑跑跳跳了好久,自己身上保暖的衣物全都给了贺仲谦,自己就穿着单薄的衣服在门口稍微暖了暖身体,然后才钻进被子里,蹭到了贺仲谦身边,两只手腾出来给喝了酒的贺仲谦揉太阳穴。
第二天一早蓝星宇就发烧了。发烧了他还没闲着,大年初一贺仲谦要去走街串巷有些疲了,晚上回去的时候发现蓝星宇用自己略高的体暖被子,然后还笑嘻嘻地和贺仲谦说,你看,被子是暖的了。
贺仲谦要去抱他,他躲开了,把贺仲谦裹在被子里,拍拍他让他早点休息。贺仲谦要搂着他一起睡,他说自己在屋里睡了一天所以还没困。
贺雅楠在门口悄悄看着,他看着蓝星宇怕传染贺仲谦,就带上了口罩,拼命压住咳嗽声不让它吵醒贺仲谦,然后给贺仲谦掖了掖被子,自己离他远一点,缩在床角,盖了个小毯子就睡了。
于是大年初二的早上,蓝星宇已经烧的不省人事了。贺仲谦去抱他,他的身体抖得厉害,已经烧到神智不清的地步,他感觉到有人在抱他,用两只手使上最大的力气抗拒着,嘴里还嘟囔着:“仲谦……传染……”
贺雅楠说那一次生病可能把蓝星宇烧傻了,之后的蓝星宇虽然还是小性子小脾气,但是对蓝星宇也比以前体贴了不少。
之后在回老家的时候贺雅楠经常看到蓝星宇在贺仲谦端起酒杯的时候轻轻拍一下他的胳膊,计算着贺仲谦的量及时打断他端起的酒杯;贺仲谦喝得微醺后回到家还会有一杯放在床头柜上的解酒茶;贺仲谦进门时会有一双在他脱下外套后及时帮他挂好衣服的手;还有时不时偷听到的蓝星宇和贺嘉月的小声对话,内容大概和贺仲谦有关。
小时候的贺嘉月对他父亲意见挺大,有时候会小声抱怨一回老家爸爸就忙去了也不陪他,或是爸爸工作太忙了不和他一起玩,或者是爸爸太凶了好吓人不喜欢爸爸这样的话。
蓝星宇就会小声和他说:爸爸有事要忙,爸爸在努力赚钱让咱们过上好的生活,爸爸太忙了所以没有时间陪嘉嘉玩,但是爸爸也很爱嘉嘉,希望可以和嘉嘉一起玩,爸爸虽然看着凶但是爸爸是最好的爸爸,爸爸很爱爹地也很爱嘉嘉……
虽然对蓝星宇喜欢不起来,但贺雅楠明白他爱贺仲谦,贺仲谦也死心塌地的爱着蓝星宇。
更甚是在贺嘉月难产的时候,据说当时他已经快不行了,医生看他嘴唇在动,想着可能是要留下在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了,一个护士凑过去听他说什么,想把他最后的话传递给家人。
后来蓝星宇顺利地度过了难关,护士给家属们转达当时蓝星宇几乎要拼尽最后的力气拼出的几个字。
他说:
“老公,我爱你,也爱你给我的宝宝。”
站在手术室外看着从听说蓝星宇平安后就哭得倒在地上的贺仲谦,贺雅楠啐了一口,不打算管他俩的事了。
和两个妹妹相反,贺仲谦的父母却是很喜欢蓝星宇。
贺仲谦从小就是个有点不苟言笑的小孩,古板沉闷不开窍,元婧以前会等他一起上学,贺仲谦的父母看出来这个女孩喜欢自己的儿子。可惜儿子不开窍也不领情。
两位老人对贺仲谦早早就懂事并且能帮家里表示欣慰与感动,但也因为自己没能够多陪陪孩子有一点遗憾和愧疚。
后来有一年过年,贺仲谦带了个长相惊艳的男孩子回了家,还给两位老人带了礼物,他们大概知道这是孩子看上的人。
两位老人看着这个男孩子紧紧牵着贺仲谦的手,小心翼翼地喊叔叔阿姨好,然后把手里的几个盒子双手递给贺仲谦的父母。
他们还发现,虽然蓝星宇总是指使自家儿子做这做那,但是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贺仲谦。蓝星宇让贺仲谦去倒杯水,眼睛就会一直跟着贺仲谦的身影,看着他去拿水杯倒水再把水喂给蓝星宇喝,然后再去倒杯水晾着,蓝星宇盯着贺仲谦,眯起眼睛,笑得像只得意的小狐狸,表情充满了幸福和餍足。
他们发现蓝星宇特别依赖贺仲谦。
有一次蓝星宇中午在沙发上眯着了,贺仲谦给他盖上毯子,然后出去接了电话。蓝星宇醒的时候眼睛还没睁开就往身边摸,没摸到人就猛一下睁开眼睛,视线迅速扫了一圈没看到要找的那个人,顿时打了个激灵,然后摸自己的手机,估计是在给贺仲谦发消息。
他们有时还发现蓝星宇会在一个厚厚的大本子上写写画画,贺仲谦的母亲好奇心强悄悄凑过去看,每次都会看到本子上赫然画着自家儿子的身影。
有一次趁蓝星宇没在,贺仲谦的母亲还偷着翻过他的大画本,整整一个本子画的全都是贺仲谦,有的时候还画了贺仲谦和蓝星宇他自己,甚至还有的时候他们两个人身边还会有一群小孩子。
他们还发现,蓝星宇特别喜欢对贺仲谦笑,但也只喜欢对贺仲谦笑。对着外人、对着贺仲谦的父母和妹妹、甚至他们还见过蓝星宇对他自己的父母和妹妹,蓝星宇的笑都是扯起两边嘴角,微微露出牙齿那种标准的笑。后来有了贺嘉月,蓝星宇对着贺嘉月也是这样的笑容,只不过多了一份慈意和爱意。而对着贺仲谦,蓝星宇的笑会俏皮很多,一副含情脉脉又娇俏可人的俏皮模样。即使没有在笑的时候,只要一看向贺仲谦,甚至一提到贺仲谦,蓝星宇的眼睛里眉梢间也全都是笑意。
贺仲谦的父母对这个长相娇美性格乖戾但是对自己的儿子依赖至极的儿媳挺满意。
后来贺嘉月出生那天,两个老人听着护士传达出来的蓝星宇的“遗言”,还是颇受震动,他们不怕这个貌美的儿媳会抛下自己儿子走,他们觉得这个世界上应该不会有什么能把两个人分开。
蓝星宇对两个老人很孝顺,甚至对贺仲谦的母亲撒娇,一口一个我最喜欢妈妈、妈妈最好,哄的贺仲谦的母亲嘴角直往上扬。
贺仲谦的父母知道蓝星宇童年在他自己家中过得不太好,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情,但看着蓝星宇对自己的孝顺和尊敬,隐约猜到是他家里不太顺,就更疼惜这个儿媳妇,还狠狠地告诫过两个女儿不要排挤蓝星宇。
现在的蓝星宇过得很好,过得很幸福,早些年的那些事就好像没在他心里留下痕迹一般。他有疼爱他的爸爸妈妈、公公婆婆,有深爱着他的丈夫,还有敬爱着他的宝贝儿子。
蓝星宇说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车站的告示牌重新亮了,贺嘉月拖着行李箱进了排队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