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2）

旁边传来衣料摩挲床单的声音，他好像翻了个身，过了一会儿，就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应该睡着了。

古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也迷迷糊糊睡过去。

凌晨四点暮城硬生生给冻醒了，他脱了外套盖在身上，想着这样会不会好一点。刚睡下，听到帘子后面一声尖叫，暮城来不及穿鞋跑了过去。

古月把脸埋到被子里，哭起来。

暮城坐到她身前，问她是不是做噩梦了？

古月抬起脸，眼里蓄满泪水，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问暮城，“他们为什么打我？我做错什么了？我的脸都要毁容了！”

暮城看她情绪有点激动，靠近她一点，把她圈在怀里，轻声安慰，“不会毁容的，消肿后就好了。“乖，别哭了。”暮城轻轻拍拍她的背。

他的声音萦绕耳边，低沉还带有一点睡醒后独有的暗哑，古月被他的气息包围，渐渐止住哭声。

暮城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给她擦眼泪，在伤口处格外小心，纸巾移到唇边，她的嘴唇也有一点肿，红红的，在月光下像一颗熟透的樱桃，暮城把眼神移开，却对上她那双含泪的眼眸，古月看到了他眼神里含糊不明的情愫，突然想到自己的肿着的脸，慌忙低下头。

暮城也站起来，用手摸摸她的头发说，“睡吧。”

早晨六点钟古月就醒了，倚着床坐起来，肚子一阵绞痛，古月撩开衣襟，发现淤青更严重了，她皱着眉，小声诅咒那个踢自己的男人。把腿上和脊背上的药膏也一并撕下来，下床给自己到水时，每走一步，腹部都像撕扯般疼痛。

古月喝完水，拨开帘子看到暮城还在睡，背对着自己，那么大的个子缩成一团，古月把自己的被子抱过去给他盖上。

去洗手间把没有伤口的半边脸用水洗了洗。镜子里，另一边脸还有点肿，但已经没有昨晚那么夸张了。古月重新回到床上坐下，从包里翻出一瓶漱口水倒了一口含在嘴里，觉得住这里真是不方便，今天能出院就好了。

暮城被清洁工拖地声音吵醒，他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身上多了床被子，难怪越睡越暖和。

他下床坐好，帘子已经拉开了，古月正垂着脑袋撕药膏的包装袋，暮城穿上外套，说，“这么早啊。”

不过才六点多钟。

古月回头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又低头去摆弄药膏。

暮城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时古月已经贴好了腿上的药膏，暮城问她，“我去买早点，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没有。”

“那我就随便买点？”

“嗯。”

暮城走出医院，路过一家便利店，想了想女孩子爱干净，要买一些生活用品。便利店一个人也没有，暮城走来走去，买了毛巾拖鞋洗漱用品一堆东西，他也不了解品牌功能之类的，只挑了颜色好看的。

半小时后，暮城才回来，手里提了一包东西，他把东西搁到桌上，古月问他，“是什么？”

“一些生活用品，你应该能用到的。”

听他这么一说，古月隔着购物袋看了眼，差点笑出来，里面清一色粉色系列，抽纸都是那种小心心的图案。古月心想，我有那么少女心泛滥吗？

看着古月忍俊不禁的表情，暮城以为自己买错了什么东西。

俩人吃完早点，大夫过来例行查房,检查完古月脸上的伤口，要查看腹部和背上的淤青时，古月看了眼暮城，暮城识相的背过身去。

他听到大夫说，“这些地方最好热敷一下，消肿快一点，药膏还是要继续贴上。过段时间就会恢复，你的片子我也看过了，肌肉损伤，没有伤到骨头，问题不大，多注意休息。”

古月问他，“我今天可以出院么？”

大夫考虑了下说，“可以是可以，不过最好再观察两天，你和家属商量决定。”

暮城想着检查完了，才转过去，就瞥到古月没来得及放下裤管的小腿，白皙的小腿上，青一块紫一块，露出的皮肤上都是伤痕，可见全身有多少处地方有伤了。对一个女孩子下手这么重，真是一帮人渣。

大夫走后，古月问暮城，“能送我回去吗？”

“你要出院？”

“对。”

“再等几天，大夫都说了要观察。”

古月摇摇头，“没什么可观察的了。”

“你脸上的伤口还要护理，这里有护士。”

“没事的，我自己涂就可以。”古月笑笑说，“她们涂还挺疼的。”

“住医院也方便一点。”

“一点也不方便。”

说完这句话，俩人都沉默了。暮城想到可能是因为晚上和自己待一起的原因。

暮城拉过凳子坐下，“聊会儿行吗？”

他坐得近，古月有点害羞，大部分还是因为脸部有碍观瞻。

“聊什么？”

“那些人除了提到我，还说别的了吗？”

“没有。”

“他们拿什么打你了？”

古月摇摇头，轻轻用食指扣着床单，“你别问了。”

拗不过古月，暮城只好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