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见狼子(1/2)
好在最后踏雪确是被白术给救了下来,说是透支了不小,需得好生调养着,方能不影响日后。
祝琼枝这才暗中松了口气。
唐决明吩咐底下的人去另牵了一匹马来。临近营地了,他二人共骑一匹若叫人瞧去,于礼法不合。
好在祝琼枝惯是个胆大的,今日一事虽惊险,却并不十分后怕,眼下姿态更无异样。
只是等到了营地口,迎面便撞上了一人。
——一个她此生都不愿再见到的人。
那人黑衣黑冠,虽俊美,钩鼻之下却难掩几分阴郁,鹰目之中尽是野心。
按理说此时祝琼枝应该下马行礼的,但她仍稳稳地坐于马上,无动于衷,无所事事。
这两日来一直没有见到唐尊榭,祝琼枝本还以为这次春猎他并没有跟来。
而身边的芍药则拉着碧环跪下去,表面恭敬地道了声:“世子殿下。”
“起来吧。”唐尊榭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唐决明,隐晦的目光又在祝琼枝身上一扫而过,转又柔和地笑道,“二殿下这是去了何处,竟没参加春猎?”
他骑在一匹枣红大马的身上,望向唐决明的眼神里带着并不明显的讨好奉承之意。
祝琼枝也算是了解他,知道他以质子的身份入京,表面上并不尊贵,甚至还要看他人颜色行事,所以看起来温和又软弱。
但其实他的内心高傲暴戾,所有人前受的辱,背后都要从仆从小厮的身上找回去。
他们父子二人视皇位为囊中之物,视向别人行礼为耻,忍气吞声,即使睡梦之中也不得安宁。
前世祝琼枝入了宫却不愿从他,被他用那些羞耻下流的手段tiao教了许久,直到后来才学会如何向他阿谀奉承。
只是当她顺从下来之后唐尊榭反倒没了兴趣,转眼便将她弃如敝履。
但即便是后面三年的牢狱之行,在她眼里也比呆在唐尊榭的身边要好得多。
唐决明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先是看了她一眼,才回道:“世子不是一样没去猎物?”
唐尊榭笑了笑,面上流露出微微的寂寥来:“敬楼初来京都,身边无相熟的人,又何必去凑这个热闹。”
“敬楼”,是唐尊榭的字。北国如今少有人以字相称,他故意这般说,自是为了拉近与唐决明之间的关系。
同样是不受皇帝重视的人,他自觉与唐决明有共通之处。
只是他却不想想,唐决明再不受重视,那也是皇帝亲子。皇子与世子之间,差得可不是一阶那么简单。
而且唐决明一早得了祝琼枝的提醒,自也不将他这假模假样放在眼里,反吊儿郎当地说道:“却是本殿给忘了,世子如今离家万里,平日里定是无聊得很吧?”
他这话听着好像嘲讽,唐尊榭当下就是笑容一僵,刚欲开口说话却又被唐决明给堵了回去。
“但是本殿怎么听说,这一月间京都中的各大文人集会诗会都少不了世子的身影呢,难不成是本殿记错了?”唐决明眯眼笑了笑,浑然不觉自己刚说出了一件什么样的事。
唐尊榭直接背冒冷汗,尴尬开口道:“是父王说,京中多才子,敬楼持赤子之心与之相交,自会受益良多。”
他当然是为了结交势力,心怀不轨,但此事怎可被人拿到明面上去说?莫不是唐决明发现了什么,故意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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