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徒协反（2/2）

淑环更是被惊得张大了嘴：“小姐还信我？”

“信，怎么不信？”祝琼枝从怀里摸出一张欠条来。那条上的字迹是淑环前些日子曾见过的，熟悉又陌生。

淑环如遭雷击：“这、这是…”

祝琼枝状似亲密地把那条子塞给她，半弯下身为她整理衣领，双手轻拍道：“窦家能找到的东西，我自然也能。”

“此事…老爷不知？”淑环上下嘴皮子哆嗦地磕碰着，满嘴都是铁锈味。

“自然不知。”祝琼枝干脆利落道，“他也没必要知道。”

“你的主子，只要记好了单我一人，就够了。”

她背靠唐决明这棵大树，其间种种，又岂是淑环能够想到的。

淑环一时间失了言语，祝琼枝也不急。

看似她没有逼迫，但实则留给对方的只有一条路——

那就是按照她的想法走下去。

淑环愣愣地抬头看着祝琼枝道：“小姐就不怕我把小姐做过的事都说出去吗？”

她这话一出，芍药立刻暗中捏紧了袖中的短匕，就连碧环也是一副警惕的模样看着她，偏祝琼枝自己却不在意。

“你会吗？”

淑环自然听得出祝琼枝这不是真的在问她。

而是一种自信。自信她无处去说，无话可说。

淑环自嘲地笑笑：“小姐做事周到，就奴婢知道的那些，风言风语，还不足以把小姐怎样。”

祝琼枝笑了，第二次夸奖她道：“你是个聪明人。”

淑环摇摇头，把额头贴到地面上，一串泪珠无声地滚落进尘土：“奴婢求小姐照顾好奴婢的弟弟。”

她就只有这一个弟弟了。

祝琼枝微微颔首，不屑于骗她道：“我会。”

保他不死。

另一边祝瑞白跟祝仰去到书房。

祝仰今日难得失了态。托苏氏的福，在祝琼枝等人面前泄露了不该有的东西，此时竟也有些少见的慌乱。

“父亲不必担忧，她们查不到的。”祝瑞白不带什么感情地安慰他。这满府上下数他跟祝仰的关系最亲近，只是那亲近归亲近，若说孺慕之情那还真是没有多少。

他瞧不起祝仰，偏还要依仗祝仰生存。这也是他为何急着搬去国子监念书，且自搬去后便甚少回府的原因之一。

在他眼里，这祝府上下，无一是他血亲。

祝仰有些不耐烦道：“你不懂！”

祝琼枝近些日子以来给他的感觉古怪得很，无论是上次暗杀，还是府里近期接二连三出的这些事。每件事背后都有她的影子，而偏偏每件事又都看似与她无关。

祝仰是不信一个姑娘家家的能掀起什么风浪。但这些事不搞清楚明白了，总还是像根刺一样，插在喉咙间，梗的人日夜难安。

他将府外的那个女人护得很好。这么多年了，甚至连身边同床共枕的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她，远离相府间的勾心斗角。

祝瑞白隐晦地嘲讽一笑道：“父亲可是心疼那个苏氏了？”

苏氏的背影与他母亲相似，当年进府的时候就让母亲难受万分。等他懂事后，便更对苏氏十分讨厌，连带着这般花心的祝仰，也少能得他好眼相待。

祝仰一顿，抬手扶住他的肩膀正色道：“为父这辈子，只真心爱慕你母亲一人，这点你可明白？”

祝瑞白瞧他两眼笑了笑。

口中称是。

心下却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