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楚观:我说我会剑的(1/2)
楚观的胭脂由一个珠圆玉润的青釉色瓷瓶装着。瓷瓶的形状很像厨房里那口装水的大圆缸,就是袖珍了许多。一打开就有一阵清香扑鼻而来,香味清幽,细腻而不厚重,如同三月的风曼吹杨柳。
陆谦用食指抹了一点,又将其在食指和拇指间捻开,发现它确实轻薄不黏腻。
很合适。
陆谦手袖一翻,偷偷将胭脂塞进袖子里。转身去接侍从递上来的包裹,然后钻到马车里好大一会儿。
楚观拿了自己的包袱从驿馆出来,第一眼没有看见陆谦,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辆马车走。
等陆谦从马车里出来,一眼看见站在门口满脸茫然的楚观,知道他是又拘谨了,连忙跑过去接楚观手里的包袱:“走这边。”
楚观乖巧的任他牵着,随后上了马车。
陆谦还得去检查一下商队的人员和货物,于是把楚观丢在马车里。自己把商队从头走到了尾。最后走回来也不急着上车,把伺候他的小童茗烟拉到一边训斥。
“楚观在驿馆门前站那么长时间,你们都不知道接引?让他站那么久!难道是嫌弃他出身香阁看不起他吗!真是养的你们好脾性!”陆谦难得发一次火,小童没想到这次无妄之灾就灾在他头上。然而一听,也就是跟那公子有关。
于是抽抽噎噎的道:“茗烟去问了,谁料茗烟还没有走近,公子便朝后退一步,再走,公子还是退。茗烟便想着远远问一句,但是一出声,公子就冷冷的觑着茗烟,躲得更远,茗烟实在没有办法,商队还有行李要搬,只好走掉了。”
以楚观生人勿近的态度,还真有可能。楚观是个大男人,站着并不会少块肉,陆谦只是担心小童因他出身而瞧不起他,惹的话不多的楚观更寡言才特地来警告训斥他。现在听茗烟这么一说也很无奈,只好回到马车里。
不一会儿,马车开始摇摇晃晃的往前走。
不远处酒楼上坐着两个人,正是当初同陆谦一起在香阁的两个商人。他们此时目不转睛盯着陆谦浩浩荡荡的商队,互相调侃:“陆少爷真的把那个楚什么的带回去了。难道陆少爷真喜欢他?”
“不能吧?楚观才三等的公子,眉毛五官还都能看出是男人样貌,扑了脂粉都枉然,陆谦又不是眼瞎。”
“也许陆大少爷品味独特也说不定呢!”随即酒楼上响起一阵猥琐促狭的笑声。
楚观被陆谦拉进了马车,这才发现马车里居然铺满了柔软厚重的被子和毛毯,坐上去立即就能陷下去一个窝来,十分有趣。
楚观长这么大,马车是没少坐过,但是还真没坐过女眷的马车——只有女眷的马车才像这样铺满了毛毯。
陆谦一回到马车上就看到一个不坐在榻上坐在木板上,还两只手到处捏毛毯的楚观。
陆谦愣了。楚观接收到陆谦的视线,猛的一抬头,两人的视线就在空中交汇,炸出了尴尬的味道。
“马车铺的……还行吧?路很远,这样少些颠簸。”陆谦尴尬的坐到楚观旁边,竟然也不去榻上了。
楚观的手悄咪咪的、缓慢的放开毛毯上柔软的皮毛,再慢慢把手收束到身前,微微点了点头,不再动弹。
路途比想象中遥远但是并不无趣。楚观虽然还是像个木头人一样轻易不说话,但是陆谦找他搭话他还是回的。再者陆谦自那天见了楚观偷偷玩毛毯的样子,觉得他还不至于在香阁磨灭了天性,便时常没话找话,找些奇怪的小玩意给他。
陆谦由此意外收获了楚观的两枚白眼。
商队整整走了大半个月,终于到了离上京不远的东郡县外。待走过这个县就能上官道。归家也就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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