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夜谈（2/2）

“她呀？听说她擅使软剑，是武林里的一流高手。不过红袖楼武功最强的，不是苏绍吗？”

“他已经当了两次武林盟主了，总不能再当一次吧？”

“原来如此。师父说他使一把短剑，出招极快，如果我能和他对打一场，一定能让我大受裨益。不过既然他不参加这次武林大会，看来我只能寻一个机会和他私斗了。”

蓝祈讶然道：“你真的要和他比武？”

“那当然！”少年道，“师父说，她能教我的都教了，剩下的只能靠我自己顿悟了。而且她还说，这世上最好的刀剑，都要在江湖里炼。和苏绍比武，是我下山修炼的一步！”

蓝祈看着少年月下的侧颜，一时无言。

“对了对了，除了苏绍，当今武林还有哪些高手？”少年用他那缠满绷带的右手磨蹭着蓝祈的胳膊，问道。

蓝祈推开少年，让他离自己远点，道：“江南双剑。”

“啊！我听你们提过！他们和苏绍相比，谁更强？”

“双剑合璧，比苏绍强。”

“分开呢？”

“单打独斗，还叫什么双剑？”

“可武林大会是一对一啊……”

“我哪知道！”蓝祈烦道。

少年沉默了片刻，又问：“除了双剑呢？”

蓝祈听罢，更烦：“问问问！你怎么不回去问你那个顶厉害的师父？”

少年眨了眨眼睛，笑容却淡了几分，像被月色晕开：“我师父啊，十年前就不闻江湖事了……”

蓝祈愣了愣。

“我只记得，那一年大雪，她从东方来，从死人堆里挖出了我，然后再也没有离开晋北。”

蓝祈没想到他竟还有如此过往，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话。不过少年似乎也不太乐意聊这些陈年旧事，他此刻好奇的还是当今的武林高手。

蓝祈被他吵得耳根生疼，只好继续答道：“燕十六也算一个吧。他在五年前武林大会上一战成名，后被赫燕门门主收为养子，擅用刀，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哟！这个听起来也很厉害，不过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

“算了，咱俩聊下一个！”

“……唐门的‘捕风捉影’也很强，不过唐门偏安一隅，一向对武林大会不感兴趣，你应该碰不上他们；云山观观主云中鹤在江湖成名已久，一记拂尘，刚柔并济，也是武林一等一的高手；两江七十二峰的百花峰峰主周裴也会前来参加今次武林大会，他的吴月弯钩，不可小觑……对了，听闻澹王府的世子爷也打算在这次武林大会分一杯羹，据说他和燕十六斗过，不分上下。”

少年把这些人物一一记下：“还有吗？”

“其他那些，就不是中原人了。”蓝祈叹道。

其实中原高手何止这些，只是大多数都躲在四大家族里面，有些干脆被神捕司招揽。就像曾经的段门少主段泊舟，以追命索魂手闻名江湖，却在四年前离开门派做了神捕司名下的一名小小捕快。

门派正在衰落，尤其在红袖楼楼主段茗烟发起的中原逐鹿之战后。虽然还有一些大门派支撑着，但大多数已经元气大伤、颓靡不振。江湖还是乱糟糟的，但是武林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武林了。

“啊！对了，你呢？你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你有没有最渴望遇上的对手？”少年突然问。

蓝祈苦笑道：“青城派历来不缺席武林大会，所以我这次来，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少年捏了捏他的手骨，道：“我觉得你底子还不错呀！就是出招软，对手一来劲，你就撑不住了。”

蓝祈怔住了，良久才道：“你目光倒是毒辣。”

少年也不谦虚：“那是！我师父说过，练武之人，得有眼力，看不清对方虚实，再怎么努力，也是徒然。”

蓝祈不禁一笑：“你师父倒是个妙人。”

少年笑道：“我师父可是天下第二厉害的人！”

蓝祈没想到他竟然把他顶顶厉害的师父排在第二位，他不禁好奇问：“那天下第一厉害呢？”

少年嘿嘿笑了一下。

“我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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